疾么?”
韩氏闻言怔愣了瞬,旋即激动道:“你胡说!远儿一向身体健康,哪来的什么心衰之症。你们县衙无能,查不出凶手,就推诿到我们远儿身上!”
说着韩氏便扑倒在宁文远的灵柩前,拍棺哭道:“都走!若是查不出杀害我们远儿的真凶,就别来了。”
宁文进想要去劝,却被韩氏劈头一巴掌,“你弟弟死了你不为他讨个公道,反倒要帮着外人说话?”
韩氏这一巴掌打得极狠,他颊上当下泛起了红痕。宁文进没有反驳,只用手使劲地按住脸上的指印,连带着指腹都有些泛红。
林修本想回嘴,谢妤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夫人丧子悲痛人之常情,我等不便叨扰,先行告辞。”
宁文进见状,倒还是极好脾气地主动相送他二人离府。
三人才走至回廊转角,谢妤便与一人迎面相撞,因着毫无防范,整个人便被撞倒在地。林修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才看清原是宁府的下人。
那下人见谢妤衙差打扮,当即求饶。谢妤见他当真无意,便摆手道:“无碍。”
林修却道:“你这般毛躁做什么去!”
许是被林修唬到,又瞧见宁文进脸上的巴掌印,到底不敢开口。
宁文进却温声道:“周官爷问你话,你只管回答便是。”
有了宁文进的首肯,他才壮着胆子从怀中摸出一把黄符来,“早起二夫人听说白家姑娘死时身着红衣,乃是厉鬼之兆,便命人给府中四处布了符。可如今三少爷过身,夫人担忧这些符纸冲撞了三少爷,便吩咐奴才们赶紧撕下。”
看来这韩夫人也知退婚伤了白家姑娘,生怕对方当真因宁家自尽。
千防万防,韩夫人着实没有料到宁文远最后却骤然死于心衰。
这是宁家的私事,林修与谢妤自是不好搭话。
宁文进闻言微微叹息,“母亲这也是爱子心切,才做了这些糊涂事惹二位见笑。”
他说罢,见谢妤适才因跌倒脸上沾了尘土,便从怀中抽出一方汗巾递给谢妤,“擦擦脸罢。”
谢妤道了声谢,简单将脸上随意擦了擦,见宁文进似乎没有将染脏的汗巾收回的意愿,便同他道:“三少爷不必多送,回去照看宁夫人吧。”
宁文进同他二人施了一礼,便原路返回灵堂。
谢妤便道:“一路走来,我倒发觉这宁二公子言谈之间颇有章法,性子也甚是温顺,由不得身为庶出,却也颇得宁家夫妇喜爱。”
林修也赞同道:“听说这宁文进也学识渊博,只是大公子宁文迅伤残,科考的重担落在宁文远之上,这宁文进自然要打理宁家产业,以供宁文远读书。”
国朝有律,商贾之家虽不禁考。可若是从商之人,此生便不可入仕为官。宁文远才名远扬,又深得其父器重,宁家家产不可弃,自然只能叫宁文进放弃仕途,着实唏嘘。
思及此,谢妤展开手,露出原本攥在手心的那方汗巾,可惜上面所绣的青竹被她适才擦脸弄脏。
“可惜这绣工了。”
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好物件,谢妤想了想,终是没舍得丢掉,便收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