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都是家中失火,被烧死在了家中?”谢妤有些愕然。
如今天气渐次回暖,加之天气干燥,稍有不慎,倒是极有可能走水。
可若是一家走水酿了大祸,如何能有这么多家接连失火,由不得今早那人说的是老六的房子也着了。
刘师爷无奈道:“对啊,偏偏都是起火被烧死在了家里面。”
“莫不是有人故意纵火害人?”
“衙门里也是这么觉得,可去各家瞧过,压根没查到有纵火的痕迹,若是此案再不勘破,怕是百姓那边也不好交代。”说到这儿刘师爷就觉得头如斗大,“这火烧起来也没个定数,总不可能让衙门的人守在各家门口吧。再说了,衙门里哪来这么多人手啊、”
刘希说得对,若是再不找出凶手,洛阳百姓人心惶惶,怕是难以服众。
于是她问:“难道死者之间也没有关联么么”
“那倒不尽然,死的人本就是当地那些风评不甚好的人。可纵是如此,也不能没个说法就这么随意死了。”刘师爷仰天叹了口气,嘀咕道:“真是活见鬼了。”
说话间已到了衙门堂前,谢妤见到裴衡与崔昀都已到来。
两人并排走着,身姿是一般高挑欣长,裴衡穿着湖蓝色的常服,两人一红一蓝,相得益彰。
不同的是裴衡明明比崔昀年纪还轻些,可面上却带着更多的疏冷。
“老气横秋。”谢妤心底嘀咕。
刘师爷已迎了上去,从袖中摸出适才有人拿来的卷宗在崔昀面上展开道:“老六的尸体是在井里被发现的,原本他跟人约着下午去赌馆,人家等他没见人,便想着去他家里头找,没想到在井里发现了他。”
崔昀蹙了好看的眉头,显然也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死讯而困恼。
他对官绩不以为然,但同一个月里这么多命案实在是影响心情。一日查不出真凶,百姓们人心惶惶,也让他不得安稳。
“发现他尸体的人呢?”崔昀问。
“正在堂内候审呢。”
崔昀将人带上堂审问,裴衡坐在一旁听审,谢妤也跟着站在他后面听着。
发现老六尸体的人叫陈大牛,从小与老六是一起长大的好友。
据陈大牛说,是老六今个儿一早跑来找他,说是自己昨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日手气一定好,让他跟着自己去赌馆大杀四方。他在赌馆外左等右等不见老六来,想着老六诓骗了自个儿,没曾想就在老六家那口井里发现了尸体。
陈大牛说着赶忙磕头,“崔大人明察,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若是大人不信,大可问询赌馆的人,他们今日都见过小人。”
“那你又是怎么在井中发现了尸体,你应该知晓老六家昨日已被烧毁,为何会想到去井边呢?”崔昀看着底下砰砰叩首的陈大牛问道。
陈大牛这才不敢再瞒,他从怀中颤颤巍巍摸出一物举起,“其实是因为小人看见了这个。”
谢妤微踮了脚尖,才看清陈大牛手捧的物件,原是早起她在车上见老六拿出给众人显摆的“护身牌”。
“早起老六给我们显摆,说这玩意儿是它家祖传的护身牌,还说昨个儿就是靠这个显灵救了自己一命,十两银子要卖给我们。小人下午去他家,远远就瞧见井边落着这么一个玩意儿。”说着他声音愈发变小,“小人想着最近不太平,这玩意儿万一真的有用,总是好的。”
刘师爷让人把东西呈上来,崔昀把东西在手头翻来覆去地瞧了几眼,见果然是块破石头,这才垂眸看了眼桌案上的卷宗,又抬眼看向陈大牛问:“那你为何刚才不说?”
“小人怕说了,大人误会小人见物起意,为了这一块石牌子,害了老六的性命。”陈大牛说完又朝着地上猛磕了几个头求饶道:“小人真的就是在井边看见了,要不然小人干嘛还报官呢。”
崔昀有些嫌弃,他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
陈大牛便被两人左右架了出去,远远便听着他还在哭嚎着,“大人冤枉。”
崔昀从桌后绕了出来,同裴衡摊手无奈道:“瞧见没?又死一个。”
适才他将裴衡叫去书房内说的就是最近洛阳城内发生的这几起诡案,还说着老六是这些案件里的唯一活口,没曾想人就这么死了。
因失火死八个人不诡异,但同一个月里因失火死八个人就十分诡异。
更何况死的第八个还并非烧死,反倒是在井中被水淹死。
崔昀在洛阳城当了这么久的官,头一回觉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