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以好生安葬。
“这样,我且先分你一些钱财,助你将父亲安葬了。”谢妤说着,便将自己临行前所得的那些盘缠分出一二,赠与了这王湘儿。
“这,这可如何使得?”王湘儿见谢妤拿出这些银两,当下更是羞愧道,“小女子如今身无分文,便是受了大人这些馈赠,日后也难以偿还。大人还是算了,小女子且再令想些其他的法子便是。”
“那这一时之间,你又是能想到什么法子?”谢妤皱着眉头,颇为不赞同道,“倒不如还是先收下我的这些。日后你若是有钱便还,无钱那也便罢了。更何况你这般的遭遇,日后若能好好生活,与我来说,便是觉得够了。”
“大人当真是菩萨心肠。”王湘儿闻言,眸中垂泪,不由叹道,“若是我早日能够遇见大人,怕是也不会成今日这般。”
“且莫要是悲伤了,至少你如今已经是摆脱那些人了。”谢妤见那神情悲哀,不由安慰道,“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多谢大人。”王湘儿缓缓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谢妤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又是说了一番话,期间谢妤倒是注意到,这王湘儿并未吃那府衙为她送来的食物。只不过对此谢妤倒也并未多想,只当是王湘儿她因着父亲的事情,实在悲伤过度,难以下咽吃食罢了。
思及此,谢妤不由更觉面前的王湘儿令人心疼,于是继续劝道:“无论如何,你也应当是保重自己的身体才好。何况往后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你一人生活,只怕更为艰难。还需打起精神来才是。”
“大人说的是,不过曾经那更难的日子我都过来了。未来,我自然也是不怕的。”王湘儿笑道。
谢妤闻言点了点头,又是与她提起其父亲老六的事情。
“先前我听你说,你是被父亲卖与那富商?”谢妤皱着眉头,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此事似乎有哪儿不对。
“是,父亲他这一生唯一的缺点,怕是就那好赌。从前倒是还好,这毛病不算太大,也不算是小。只不过随着我年纪渐长,父亲也就愈发的嗜赌如命起来。早些年里,先是将我的母亲在赌桌上输给了旁人不提,后来又因实在无力偿还那赌债,这才又将我卖与了别县的富商。”王湘儿说及此,不由便是想起了那悲伤过往,难免也有些垂泪起来。
“而随后,我落入那富商手中,便开始了被其折磨的日子。那富商……”王湘儿这泪水越流越多,随后竟是掩面啼哭了起来。
谢妤见此,心中也有些责怪自己为何要提起此事。心中不忍的同时,更是用心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过去了。你已经是从那富商手中离开,我们也会帮你,不会再让你落入那样的人手中。往后便是好好生活罢。”
谢妤仔细安慰着王湘儿,一番劝说后,终是令王湘儿止住了哭泣。接着她又是在此处坐了片刻,这才告别了王湘儿,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一早,谢妤尚且刚刚起身,府衙外便是有人前来报案。
众人闻声便是都赶了过去,然却晓得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龙门石窟附近,死了一位僧人?”谢妤惊讶道,“可晓得是什么人?”
“这我等倒是不清楚,那报案的人只说是个烧死的僧人。”府内衙役这般说罢,众人的脸色立刻便是沉了下来。
“只怕是有新的被害人出现了。”裴衡沉着脸,接着又问道,“那报案人可还在此处?且让他过来,好生与我们说说。”
“人已经是走了。”衙役道,“那人说是家里还有事情,我等便也不好阻拦。”
闻言,裴衡立刻道:“知府大人如今伤了腿脚,行动不便,我便与谢妤先行一步前去看看现场,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大人且先去。我与师爷稍后便到。”崔昀点了点头,倒也无甚异议。
而裴衡与谢妤二人则是立刻快马加鞭,感到了那报案人所说之地。
那地方距离龙门石窟不远,且还是个茅草屋。被烧死的那名僧人,就在这茅草屋内。
谢妤走在裴衡身前,为其探路。然而等她一进了那茅草屋内,瞧着那被烧死的僧人身上的衣饰,辨认出这究竟是何人后,立刻便是大惊失色起来。
“这是怎么了?”裴衡见谢妤面色不对,越过她,便是要上前一步查看那尸首。
“大人,这僧人正是昨日你我跟踪的那名方丈!”谢妤沉声道,“怕是昨日我们跟丢后不久,他便是遇害了。”
裴衡闻言,面上也是有些讶然,没想到他们昨日到底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