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只能说谢拾对她知之甚深,得知此事的谢兰气愤过后第一反应就是写话本。不能飞到千里之外,与自家堂弟和受害者并肩作战,她只好用笔尽情排解心中的愤怒,现实中扇不了的巴掌,话本子里扇就是了。
反正被拘在房中无事可干,谢兰情绪起伏之间,竟是有源源不断的灵感喷发出来。
除了书信,谢拾还寄来不少文章。肖瑞云第一时间将之与致知社的一众成员分享。
于是,当新一期致知集发行,府城读书人惊喜地发现襄平第一才子回来了
不仅如此,谢拾的文章火候明显更上一层楼,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学问又有长进。如此一来,怎么能不教众人对他愈加推崇
便是从前心存竞争念头的士子,眼瞧着差距越来越大,不知何时便熄了那颗竞争的心,反倒因着同乡的身份而自豪起来。将来谢拾若为宗师,不也是襄平人的荣耀
谢拾文章一出,致知集销量翻倍。不清楚内情的士子还当是他本人回了襄平。
“什么谢知归回襄平了”
谣言一传十,十传百。
没过多久,致知社的文会上,便有不少人不请自来,想要向谢拾请教学问。遗憾的是,他们却未能见到谢拾这个“主角”。
好在致知社早就脱离了起初大猫小猫二两只的状态,在襄平文社中规模堪属一流,一场文会下来,不至于令人失望而归,反正是不少人在交流中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与此同时,二桥村里。
身子不复硬朗的谢大有老两口已经渐渐将地里大部分活都交到儿子儿媳手中,前阵子一家人收早稻、种晚稻,忙得不可开交,终于闲下来时,谢拾的书信也寄了回来。
今日无风,老两口坐在院子里的柿子树下,沐浴着秋日的阳光,听儿媳余氏磕磕绊绊给大家读信,信中描绘的种种,令他们的灵魂好似随之飞出了小小的宅院,伴随着那个不着家的孩子一同走上了漫长的游学之路。
末了,谢大有乐呵呵一拍大腿“还是拾哥儿有见识,要是当初没跟拾哥儿一起认字,如今咱们连拾哥儿的信都看不懂。”
儿子儿媳都跟着点头。
磕磕绊绊念完信的余氏尤其赞同。她重重点头要是不认得字,每次儿子来信还得找镇上的童生帮忙念,这多不方便
大房媳妇刘氏突然开口道
“总是拾哥儿、拾哥儿的叫着,一转眼拾哥儿都大了,不说过两年娶媳妇,只说他若中了进士,教人听着会不会笑话进士可都是要当官老爷的,威严着呢”
她的突发奇想倒是激起了一家人的热情,纷纷讨论起日后究竟要不要改换称呼来。
收到回信,已是九月底。
说到这个,不得不感谢竟然将四海书肆开到了福州府的肖二老爷。若非如此,谢拾只能单方面寄信回去,却无收信的固定地址。
得知二姐谢兰顺利分娩,他有了个可爱的小侄女,谢拾很是高兴。之前不清楚二姐腹中胎儿性别,他事先给侄儿、侄女各自准备了一份礼物,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给侄儿准备的那份也不用担心浪费,大姐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小胖子薛金宝吗
很难想象他爹薛玉章的名字充满文化气息,最后却给儿子起了这样一个大俗的名字,不过小胖子的爹娘与奶奶都很满意就是了。
一般人家或许会介意礼物是“挑剩下的”,谢拾却心知大姐不是这种人。况且当初谢拾为大侄子准备的满月礼亦很精心。
此外,通过四海书肆的渠道,谢拾即便游学在外亦不着落下每一期的致知集,有所得时亦曾写信寄予李道之等人,虽则物离距离渐远,彼此的心灵却如此贴近。
亲友皆安好,谢拾安心出游。
此时,他已身处福州府境内。
这是东南沿海的“边境”,是大齐陆地的尽头。古人想象中的“天涯海角”不过如此,放眼望去,海天一色,一望无垠。
谢拾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了大海。
确切的说,他在梦中是见过的。而在现实之中,这是他初次迎接海风潮湿的洗礼。
他在海滩上兴奋地走来走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四下张望。石头亦是如此,两个年龄相加才二十岁的少年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容。
直到夕阳沉沉坠入海面,无边霞光将波纹渲染出奇幻迷离的色泽,放飞自我一整日的谢拾才心满意足地抬脚离开。
回到客栈,心潮依旧澎湃的谢拾铺纸磨墨,摇曳的烛光中,又一篇才气横溢的诗文挥笔而就。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