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大胆、素质高、勇于冒险的经典例子,“连一个维修营的营长,都具备极高的战术素养,能够独立判断出自己应该采取的行动,并成功地执行。”而他的俄国同行则用来证明法西斯侵略军多么的阴险和无耻,朱可夫战后接受《明镜》杂志记者采访时,气愤地说:“他们竟然用列宁和斯大林同志的形象来伪装自己,还好意思自称纳粹党?替我转告施密特——我鄙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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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像大多数传奇故事一样,在战斗发生的那个晚上,交战双方都不知道自己即将参加的,会是一场著名的战斗。
天擦黑的时候,左丘白向自己的杂牌军中所有的十几个尉官下达作战任务,尽管所有的德国人都胡子拉碴满脸冰渣,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的脸吓得雪白。
哈曼忽然说:“少校先生,我有个请求……我请求换人去开第一辆坦克。”
“为什么?你是我最好的装甲兵!”左丘白赶紧劝说:“你有什么意识形态上面的困惑么?不要拘泥于表面么,这些是伪装和欺骗,骨子里我们是在为祖国而战——元首万岁!德意志万岁!”
“那倒不是,我是觉得您的画工太差了,如果我妈妈知道我是开着这样的坦克,她会亲自来把我揪回村里去的……”哈曼咧开嘴笑。
左丘白不禁莞尔,想不到德国鬼子也有开玩笑的时候。这个老兵很会找时机,他这个玩笑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其他几个军官也笑起来。亨克尔、德特里夫等几个左丘白的老部下跟着凑趣:“就是就是,斯大林和列宁一看就是别人画的,画的还凑合,这两个大胡子怪物是您的手笔吧,他们是什么东西?”“是矮人。”“不,是巨人。”“我说是半兽人。”“对了,炮塔后面那个没胡子的胖子又是谁呢?”
……
“够了够了!少废话,快上车!”
在这支几百人的德国小部队开着大灯,高唱着《喀秋莎》,向夜色茫茫的卡拉奇前进的时候,防御方的情绪High到顶点。
负责防守顿河东岸的是第5机械化步兵营,所有的军官都已经喝得半醉了,正在高唱《喀秋莎》。营长库切连科左手举着一个一升的玻璃樽,装的是医用酒精兑水,右手拿着一根德国香肠,一口一口地喝着。几个营里的中级军官围在他身边,眼巴巴地等着他把酒瓶传下去。
库切连科指挥的是卡拉奇大桥上的新守军,第26坦克军配属的一个搭载坦克前进的步兵营,来自第14近卫步兵师。苏军在卡拉奇发现了大批来不及销毁的德军物资,其中包括一大批酒,最先冲进城的几支部队上上下下都喝得大醉,后来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只好用医用酒精将就。至于会不会有害健康甚至失明,这些有今天没明天的汉子才不考虑。
而军和集团军的长官们并没有整顿纪律的意思,他们知道,按照作战计划,一个坦克军和一个骑兵军组成的快速部队已经在清理顿河西边的切尔河,很快就要形成第二条封锁线。德军已经不可能对卡拉奇组织有效的反攻了。他们只要等待斯大林格勒方面军负责南线突破的第四机械化军从东南方向包抄过来,跟他们会师,就算完成了合围。这也将是苏联人第一次像德国人一样战斗:集中使用机械化部队,大范围的突破和包抄,形成大包围圈——按照计划,这一次包围圈的面积将超过一万平方公里,围上10万德国人,或者更多。
黑暗中,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和有点怪腔怪调的《喀秋莎》歌声,此刻周围又聚集起冬季俄罗斯特有的浓雾,可视范围只有几米远。醉醺醺的苏军们朝天鸣枪,胡乱叫嚷。远处遥遥响起几声俄语的欢呼,几盏微弱的灯光亮起,牛奶般的雾中看不清来者的样子,只能勉强看出是一群坦克,车身都涂着巨大的红星,最前面的几辆渐渐清晰,虽然样子看起来乖乖的,但上面写满了“打到柏林去!解放全欧洲!”之类的口号,第一辆上面更画着斯大林和列宁的画像,旁边还有两个大胡子角色,分辨不出来是谁,只能勉强猜测出是马克思和恩格斯。
“第四机械化军!”“第四机械化军!”“乌拉!”“乌拉!”桥上的官兵们欢呼起来。
库切连科听到外面的叫喊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了想,又抱起酒瓶,笑着对几个伤心的部下解释:“友军到了,得给他们点儿喝的。”
库切连科打开门,却没有像一个正常的俄罗斯人一样习惯随手关门,而是撑着门站在那里不动了。一辆坦克轰隆隆地开到他身前,炮塔缓缓转向指挥所这边,炮塔正面画着一个巨大的斯大林像,炮塔上面站着一个德国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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