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平原上空挂着一轮火红火红的太阳,微热的阳光将青草上的水珠蒸发成湿热的水汽。
在这潮湿而又闷热的环境里,有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急匆匆在草丛间行走。他脸上戴着一张面具,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
他似乎十分有目的性,从他踏上这片草原就一直保持着固定方向不断行走。
途中好几次遇到骇人的野兽,但那些野兽每次在他靠近之前就嗷呜着跑开。他的气息似乎令那些野兽害怕。
连着几个小时的赶路,男人终于在正午之前来到目的地。
这是一片古老的墓地,破败如废墟的石墙垒成一个半圆,将微隆的红土围在中央。暗红如黑的逆十字架插在泥土上,是单薄而又绝对的标志。
这里沉睡着的,是血族的始祖,也是男人想要找的人。
男人看着逆十字架,眼底充斥着血腥而又狂热的光芒。
血!血!始祖的血!
只要饮下一瓶,他就能跨阶成为二代,到时,他戴伦就能重回巴特利特,重回主人身边!而主人也只会依赖自己!
戴伦只是稍微想想,便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如岩浆般沸腾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火热,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水浇灌到墓地周围,然后按照光明教廷的方法催动魔力,这片被浇灌了的猩红泥土便自动往两边分开,露出深处的棺椁,戴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棺椁,仿佛已经瞧见自己美好的未来,他掀开斗篷,跳下深坑,不顾暴露在阳光底下的皮肤瞬时变得红肿,只是着迷地抚触着棺椁上的纹路。始祖的棺椁花纹与巴特利特家族那副属于亲王的棺材一模一样,都是精致而又缠绵的妖娆花枝,那些花枝汇于棺椁顶端,结出一朵巨大的娇艳玫瑰,还未绽放的姿态宛如垂头的美人,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又吸人的美丽。
戴伦不敢冒然开棺,始祖虽然几千年都未醒,但他保不准自己在开棺时不会惊醒他。
他想了想,将血族细作交给他、据说是损耗始祖力量的药水洒在棺椁上,然后念动咒语,方才准备伸手去开棺,没想到在他准备去触碰棺椁的时候,那些撒上去的药水突然散发出猛烈的光明力量,直将蕴含浓郁黑暗之力的棺椁溶解掉一半,戴伦惊慌失措地跳了开,可脸上的肉却还是因为浓厚的光明力量掉了一块。
很痛!但他更关注的是棺椁里的始祖,如果距离药水如此近的始祖也被溶掉了,他不止会成为全血族的罪人,也会失去重回主人身边的资格!
他透过溶解的大洞窥视棺椁内里,却发现原本在里面的棺材已经不翼而飞!
始祖的棺材不见了……
戴伦看着那个深坑,心底满是不甘,他为了不被血族卫士发现,特意挑在白天来到圣地,却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可是始祖的棺材究竟会在哪里?
正当他不解的时候,烈日下不远处,穿着纯白教服的卫道士拿着银质武器匆匆朝这边赶来。
一场针对血族的阴谋才刚刚展开!
*
草原中央,湖边,莫柒看着脚下仿佛熟了的尸体,呆若木鸡。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皮肤红白如涮猪肉的尸体就是方才亲吻他额头的爱人。
莫柒看着他肿胀而又红白的皮肤,再怎么想哭,眼泪也不由憋回去,经历了那么多次分别,唯独这个世界,封的死法令他又哭又想笑。
这种死法真的十分特别,在湖里游泳结果被蒸熟什么的,实在是又倒霉又蠢,如果换到别人身上,莫柒肯定会当场笑出声来。可现在体验这样死法的人,是他的封,他的爱人。
莫柒一边憋笑,一边想哭,简直心底难受到不行。
同时也因此,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若是旁人看了他那副样子,指不定会以为他是想吃掉已经熟了的尸体。
也在这时,他的左耳垂开始发起热来,莫柒一摸,正是宇魄。
宇魄发热的情况很少,但莫柒敢肯定,宇魄的变化肯定同封有关。所以,最乐观的想,封现在应该没死,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回到他在这个世界最适合的身体里。
莫柒看着那具熟了的尸体,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是故意,封也未免太奇葩了点。
不过幸好,封没有在他们重聚的第二天就离开这个世界。
莫柒一边万幸着,一边握着耳垂不断感应着封的具体方位。
绕湖好几圈后,他总算确认,封就是在这片湖泊里。或许刚刚的沸腾与地震也与封有关。
莫柒歪着头想了想,还是脱掉外套和鞋跳入了水中。
精致的白衬衫一遇水便贴服在莫柒身上,莫柒扯了扯,将扎进裤子里的衬衫拉了出来,白白的衣角在碧波中荡漾,宛如一条调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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