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列有些吃惊,赐教这二字他可不敢当。
“霖天子不容旧臣;太子才能略逊于三皇子;而三皇子才智虽难得,然此人心术不正。不知列小郎入仕后如何抉择?”
以往二人虽然意气相投,却是从未谈论过这些。如今眼前郎君直言不讳的问话让王列方才生出的惊讶之色更甚。
卫衍问过后也未等王列回答,自己道:“霖天子年岁已高,非绝佳人选。太子此人无治国之才,且其外戚一脉野心昭昭,恐有外戚独大之祸。至于三皇子……昨日之后,想必列小郎已然有了答案。”答案自是肯定的,王列不会投靠三皇子。
王列端酒而尽,心中虽然翻腾,好歹面上不似方才那般明显,酒从喉而入,辛辣刺激着味蕾,王列不明君子之言何意,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卫衍也不急,方才之言说过之后好半晌没有作声,似是等着王列开口。
一室酒香中,王列听见自己问:“君子以为该当如何?”
卫衍轻轻一笑,如玉面庞让这一室陈设失色:“既然虞氏无能人,何不取而代之?”
王列听罢脑子哄一声炸开,许久未有反应,呆呆之态让君子生出促狭之心,又道:“司马一脉遗孤,便从未生出取而代之之心么?”
王列终于有了反应,眼神一肃,凌厉的看向眼前少年,沉声问:“君子可知祸从口出一话?”竟是未否认自己为前朝皇室遗孤的身份。
卫衍朗声而笑,好半晌才停下来,直言:“看来列小郎从未生出这般想法……”话说到后面只剩喃喃声,似是叹息又似是遗憾。
王列脑中翻江倒海,对君子知晓自己身份一事又急又怒。
当年虞氏不轨之心日益昭显,司马氏无力一博,便将方一出生的小皇子送至王恒府邸,不过二月王恒夫人分娩,嫡长女出生。为保司马一族血脉,王恒夫妇二人将小皇子与嫡女对调。小皇子成了王恒长子,而嫡女养在外,称其为外室之女。
当年的小皇子司马纯便是如今的王列。而王羡鱼便是当年的嫡长女。
要说前朝皇帝为什么将皇室血脉交给王恒,一来因为彼时王恒将将展露头角,于朝堂之上不显。其二,王恒夫人为虞氏出身,方便掩护。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恒此人绝非蝇营狗苟之辈。
当年之事,知晓之人少之又少。便是王列一开始也是不知的,若不是妹妹王羡鱼大病险些丧命,阿母求阿父将妹妹接回来……王列也不会得知自己身份。
倒是眼前从未出现在金陵的郎君是从哪里知晓的?王列眉头不由蹙起。
卫衍见王列眸中隐隐有杀机,眉头一挑,佩服道:“想不到小郎宁可郁郁不得志,也不愿将王家置身危险之中!”说罢真心称赞道:“小郎真君子也!”
卫衍这话说中王列心思,王列眉头一松。确实,王家夫妇待他如同亲生,妹妹、弟弟更是连他身份也不知。于王列来说,这才是他家人,前朝已逝,王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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