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光见兄长上车,敛神将不该有的心思摒除脑外。此后一路,王羡鱼一直未再看君子,仿若老僧入定。
渐渐行至目的地,车外人声噪噪。寒暄声不绝于耳。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将军府的马车。”这一声过后,马车骤然而停,王羡鱼未坐稳,直直扑入兄长怀中。
王列将人接了个满怀,见妹妹惊魂未定,蹙眉沉声道:“为何遽停?”
外面车夫闻言慌张道:“有郎君拦车……”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有郎君在车前道:“里面可是大鸿胪王大人?”
王列未做声,却是将怀中女郎扶正,问:“可伤着了?”
王羡鱼确实吓着了,但是见兄长问话,条件反射的摇头,头饰撞击声玲珑清脆,惹得王羡鱼回过神来,道:“无碍。”
王列颔首,这才回答外人:“不知阁下何人?”
来人被怠慢,似是有些不耐,但忍着回答:“吾乃阮氏,家中行九。今日慕名而来,请大人代为引荐君子。”
阮九之言落下,四周一片寂静。王列更是面无好色,代为引荐?便是王谢郎君为视尊重自己与君子也要说一声“求见”……阮氏?好大的面子!王列知道阮姓,去年年底从外大举迁移至金陵的旁系,因为动静不小,还引得不少人探究。
此人当众拦下自己,闻车内之人受惊,不发一言,求自己办事言语不显恭敬,何意?王列思绪翻飞,斥责之言数多,但出口却是只有寥寥几字:“阮九?不曾听过。”
外面有人闻言扑哧笑出声来,王列却是置若罔闻,对车夫嘱咐道:“莫要耽搁与君子的时辰。”
车夫自是知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道诺,扬马鞭道:“烦请郎君让一让。”
而那阮九被王列奚落,面上一阵难看,又听岔了王列话中的意思,以为王列现在正要去会君子,显出刻薄之色,轻哼一声:“不过是丧家之犬!”
他以为君子不在马车之上。
听见此人说这话,车内王列与王羡鱼二人面上俱是一松。此人哪里是过来奚落王家?分明是不知天高地厚过来送死的。
不等王列吩咐,跟在王家马车后面的亲兵便呵斥着上前,将阮九推搡开。亲兵这一动作将那阮九彻底惹恼,就听阮九尖声道:“王恒都快死了,他一死,你算什么东西?”
闻这话,马车内兄妹二人都未有多余的反应,倒是君子开口道:“言德无状、贵贱不分,杖毙!”
外面有亲兵道诺,之后朗声对围观之人道:“君子有言:言德无状、贵贱不分,杖毙!”一连三声,每一次都见那阮九面色白一分,被人压在地上时,那阮九终于想起来为自己叫屈,厉声道:“卑鄙小人,你未说君子在车内。”
如今哪里还用车内贵人说话?打杀之人呸一声,骂道:“我家郎君都说了莫要耽搁郎君与君子的时辰,你耳朵聋了?依尔之言,君子不在,尔便可欺我主人?两面三刀的小人!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