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福泽深厚,不牢您费心。”
王羡鱼一番话着实刺人,不过却都是实情。圆润妇人听罢神情一变,微微迷了眼,冷笑一声:“这般说来,公主是要我恩人的性命了?”
王羡鱼斜睨来人一眼,轻笑一声道:“大家自有大家的法治,凡事都要主子亲历而为,要规矩作甚?”
王羡鱼这话未应下惩处,也未答应不惩,还暗讽妇人没有大家之风,当真是气煞来人。妇人暗道一声王羡鱼狡诈,冷哼一声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妇人,竟是这般折辱于我,你可知我是何人?”
王羡鱼摇头,道:“不知,也不想知晓。识得阿鱼之人甚多,若人人都要阿鱼记住,阿鱼此生便别无旁事了。”
妇人恼羞成怒,张嘴便怒道:“好你个……”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一声轻斥,喝道:“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辱到主子头上,要你等婢子何用?”
斥声正是对着桑果、木子等人,婢子三人早便憋了一肚子气,得了归来的婵娟姑姑撑腰,再也不客气,纷纷站定在圆润妇人身前,道:“公主得了家主、大妇准允,这几日闭门不见客,还请客人自便。”
话虽是客气,三人动作却带了强硬。妇人恼怒不休,又见婵娟姑姑亲自过来,一时也有些慌神,但到底还是硬住底气,训斥婵娟:“你敢对我不敬?别忘了,我也是这家的主子!”
婵娟理也未理,对身后带来的两位婆子道:“愣着做什么?将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
身后两位婆子放下手中东西,一起摩拳擦掌上前。圆润妇人这才生出惧意,不敢再留,慌慌张张便走了。
妇人走后,婵娟姑姑这才向王羡鱼介绍带来的两位婆子,道:“这二位身手不错,我便自作主张带来给公主看门,公主不要责怪才好。”
王羡鱼感激尚且来不及,终于露出笑,道:“劳婵娟姑姑费心,阿鱼感激不尽。”
婵娟姑姑笑着应下,嘱咐婢子二人去收拾行囊,她自己也过去帮忙,转身之前道:“这宅院里有一些人找不准自己身份,公主身份尊贵,小郎尚且不及,若再有人贸贸然唐突,公主不必客气。”
卫衍尚且不及她身份,这话着实抬举王羡鱼了。王羡鱼脸上一红,胡乱颔首道谢,这才想起来问:“方才那是何人?”
婵娟姑姑回道:“无关之人,公主不必费神记住。”
王羡鱼:“……”
竟是连姓名都没资格让人知晓,王羡鱼羞愧的垂首,婵娟姑姑这是在指点她方才与那人争辩降了自己身份。
等带的东西摆放妥当后,婵娟姑姑行至王羡鱼身后,道:“之前那两个下人心存不良,说的话公主不必往心里去。妇人作主,请了先生替公主看脉,公主见一见罢?”
王羡鱼颔首,道:“谢过姑姑。”
王羡鱼对那婢子二人心存不良已有见解,因此对胎位不正一事多少心存疑虑。不过方才回来时候人已经被带走了,王羡鱼自是无法再问。
现在见姑姑不紧不慢的唤人过来诊治,好似走个过场一般,便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倘若真的不好,肯定不会这般松乏。
婵娟见王羡鱼深信不疑,暗自松一口气,知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
先生早已候在门外,如今被婢子引着进屋,如吩咐的那般不紧不慢进门。进门后,向公主与姑姑问好,这才替公主请脉。
先生看脉时间不长也不短,看过之后问:“公主可有保胎良方?”
王羡鱼心下一紧,还未生出旁的情绪便听先生道:“公主身子无碍,若是有保胎良方,在下借来一观,改几幅药材,便不用换药了。”说着呵呵一笑,道:“在下才疏学浅,不敢在良医跟前班门弄斧。”
王羡鱼主仆等人长舒一口气,因为不用换药,更是仅存的疑虑放下。
桑果寻来药方,先生看过之后颔首道好,之后誊了药方,换了几幅药,道:“药还如之前那般煎用即可。公主将要生产,身子虽然重,但若是能忍着走几步再好不过。还有每日两食,大荤大肉便暂且忍一忍。”
先生说的这些婢子等人一一记下,之后先生便告退。婵娟姑姑见状,道:“妇人送一送先生,再去取药。”说着她一顿,看向王羡鱼身后的婢子三人,道:“你们谁与我一起?看药最为繁杂,寻个稳重的最好。”
王羡鱼闻言一笑,看向朽儿,道:“朽儿跟着姑姑走一趟罢,认一认路,取药此等小事以后便由你来做。”
朽儿应诺,垂首跟着婵娟姑姑一道而去。
三人一路道了药房,婵娟姑姑才开口问:“公主身子如何?”
那先生这才叹息一声,道:“确实有些不好,也不知会不会提前生,暂且做好准备罢!”
朽儿一惊,抬头看向说话的二人。
婵娟姑姑叹息一声:“便是马车再妥帖又如何?公主身子娇贵,哪能受舟车劳顿之苦?小郎实是太过任性!”
先生也是叹息一声,道:“小郎自小便有主见,如今这般行事自是有他的道理。”
婵娟一听生出“确实如此”的神情,余光却时刻不离朽儿。见朽儿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又不言不语的垂首下去,暗自赞赏一句婢子沉稳,这才看向朽儿,问道:“朽儿是吧?”
朽儿应是。
婵娟道:“果真是个沉稳的,你该知晓怎么做罢?”
朽儿知晓姑姑好意,因此回道:“婢子只是来认路拿药,什么都没听到。”
见婢子紧张,那先生却是噗嗤一声笑开,责备道:“你平日里便是这般欺负宅中婢子的?”笑过之后先生看向朽儿:“婵娟让你过来是与在下学针灸、推拿之术,助公主顺产之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