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小气,秦姐姐不过是略偏我些,他竟是这般唉声叹气。”
殷素素其实是个颇为讨人喜欢的姑娘,一行人到达湖广行省中部的时候,每天陵和卢子湛外出,她都并不跟着,总找些借口出去。天陵看着队伍里代表天陵的那个蓝点一直在街市附近移动,心下稍安,随后用地图标记将殷素素白天所去的位置标记一下,然后找机会去看看那些地方。
卢子湛跟着她看了几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还都标注了,累不累啊,对她没必要戒心这么重。”
天陵走到一个古玩玉器店,他们停留在这里的几日,殷素素每天都会先来这里。天陵打量了一下这家店铺四周的环境,然后撇了卢子湛一眼:“哦?你都发现我走的地方有何规律了,还敢说戒心重的只有我一个?做标记的只有我一个?”
卢子湛抬头看天。
天陵撇了撇嘴,抬脚向店铺内走去。柜台前拨弄着算盘的掌柜立刻笑脸相迎,他们这种铺子素来不会看人下菜碟,势要把口袋里没钱的人也要忽悠出油水来。更何况眼前这两人那通身的气度,考究的衣着,名贵的配饰,无不显示了这两个人肥羊的身份!面对如此肥羊怎么能够不细心对待!好吧,虽然这男子发丝银白,看起来像是番邦人,也不知道好不好说话。
天陵确实换了一副打扮。这几日天气渐暖,让她再继续穿着拓印的独步天下显然太厚太重,不穿拓印的话,定国靖国露大腿露肩膀显然太挑战这世界道德底线。她索性换上了轻薄的罗裙,长枪收起来,看起来就如同寻常贵女一般。只是这个血条真是没有安全感,刚刚三万多一点,连军装的一半都没有。
掌柜的瞪了伙计一眼,然后立刻上前问道:“二位有什么想看的?有什么喜欢的?本店保管有些让您喜欢的精巧稀罕物。”
伙计也特别灵巧,收到白眼球一枚后,立刻将天陵二人引到一旁的茶座之中,端出点心和茶水的时候还不忘记滔滔不绝的介绍:“二位客官可是来选玉?那您可是来对了。您可是知道,咱南边富庶,又多文人,所以我们家的玉那可是最精巧最雅致,还有好些大官人,进士,祖上传下来的。偷偷跟您说一句,您可是赶上了,我们最近可是刚收了个前朝御用的笔洗。”
说到最后一句,这伙计声音徒然低下去,像是说悄悄话一般,那边掌柜的也特别配合的又瞪了他一眼,仿佛他说出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天陵心里一笑,这两人神态夸张有趣的很,到让人感受到久违的安宁平和。
只见那掌柜的从后屋神色郑重的以厚绸缎盛着端出一样东西来,却是一件极为精致的青瓷笔洗。这笔洗油色莹澈釉质匀润,初夏的阳光映在上面,竟似乎给它镀了层华彩,果然是美得很。五大名窑在后世有些早已成为传说,有些更是稀罕的连博物馆都难得一见,天陵素来对瓷器没什么兴趣,如今也不得不承认,瓷器这种东西确实有其独特魅力,它的美丽不输于任何一颗光彩夺目的宝石。低调奢华,这才是五千年沉淀下来的泱泱大国之气。
然后欣赏归欣赏,天陵却笑着摇摇头并不打算要下这金贵的东西,她伸手指了指后面那架子上的一排道:“刚刚这位小兄弟都已经说了,你店里玉器很是不错,我倒是想看上一看。”
“既然这位姑娘对笔洗没什么兴趣,倒不如让在下来瞧瞧。”天陵话音刚落,一个浑厚温文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屋中几人扭头一看,只见一身着蓝色道袍的青年立在门口处,正是武当张翠山。
张翠山见到天陵也是一愣,他先前以为那锦衣罗裙的女子是哪家贵女,竟没想过会在这里遇上这几日风头正劲的天策府府主。他来不及看那笔洗,立刻双手抱拳行礼道:“在下张翠山,见过秦府主,卢副府主。”
卢子湛一见张翠山,暗爽不已,这张翠山和殷素素果然是天生一对!离剧情开始这么遥远,竟然也能遇上!什么?还没遇上?不要在意细节,有卢哥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见卢影帝特别严肃的点点头:“阁下可是‘银钩铁划’张翠山?如此年少有为实乃世间少有,在下久仰大名,等下可否请张兄赏光一叙?”
秦天陵有点不明所以,但依旧做足了贤惠范笑着附和:“张五侠实乃青年俊杰,若能赏光,自是再好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笔洗什么的!就是大碟子!
咳咳,别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