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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陵待这孩子犹如亲子,卢子湛也清楚她甚至把徒弟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这孩子是天陵最后的一步棋,如果那个所谓的系统图谋的是这个国家,他们二人将立刻隐退,扶着孩子继承天陵所有未完成的事业。思及此处,卢子湛揉揉孩子软软的头发,然后将他送到那一群小朋友那去:“去练拳吧,打一套后我来教你习字,这都是你师父安排的!”
本来还打算辩驳两句的小朋友一听说是师父安排,立刻乖乖去做了。卢子湛揉揉额头,管理小孩子真是个麻烦事,尤其是这孩子不听话的时候。但转念他又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可怜,别人家的小孩这个年纪都还在外面玩耍,或者瞪着大眼睛窝在父母身边,哪有已经开始学这些东西的?可这孩子无父无母,随军长大,天性里对校场上那些呼呼喝喝的演练充满了向往,别人还懵懂的年纪他迷迷茫茫的脑子里就被画上了很多东西。索性张豆子学的东西不多,任务量不重,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还是睡觉和淘气。
卢子湛看着小孩儿比划了一套拳,动作不太标准,却颇有那么几分架势。卢子湛拍拍他的脑袋,抱着他回了天陵暂居的宅邸,叫奶娘给他准备了点粥点,然后给他读了两遍三字经,就放他去休息了。早熟的孩子总会乖上几分,也比寻常的孩子惹人疼了几分,可早熟成这样子,却让人只想叹气。
豆子刚睡下天陵就出来了,她穿着颇为轻薄的裙衫发丝梳理的一丝不苟,可眼里的红血丝却瞒不过人。卢子湛敏锐的注意到,她揉太阳穴的时候越来越多了,系统的身体并非完全数据化,这个信息非常关键,然而现在他只想为这一大一小继续叹气。
“豆子去休息了?我大概是整个天策起的最晚的。”
“也是最累的。”卢子湛接口道。
天陵摆摆手,拉着他去后院的独立校场过招,二人来来往往还没几下,就有人过来通报,说是杜润带了兴化施公前来拜访。天陵立刻让人引他们去议事堂。
施耐庵随着杜润到了议事堂,他只稍作打量心中便有了计较。这议事堂称不上轩敞,摆设也颇为简洁,且堂中书卷文书纸笔一应俱全显然是个办实事的地方不浮夸又雅得很。他正打量着却见里间走出一男一女,女子衣饰雅致大方容色鲜亮妩媚然而眉宇间却带出几分英气,硬是将骨子里的媚色减了八分,男子朗俊非常行走间虽带着杀伐之气眸光却清正端方,当真是人中龙凤。
到了此时,他怎能不知这二人是谁?施耐庵上前一礼却被那女子扶住,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得那女子温声道:“久闻施公大名,今日能得一见实是三生有幸,然在下有失远迎,先赔个不是了。”
施耐庵眉头一挑道:“施某微末之才,今日来此不过想问府主两个问题。”
天陵余光一扫,然后笑着伸手道:“施先生先请坐,在下必定知无不言。”
有时候,只一眼就能看得出很多事情来。施耐庵面色憔悴一双眸子却晶亮无比,显然是今日刚到路上行走多日了,这人一来直奔天策府,竟也不稍作休息调整,甚至连换洗一下也不肯,显然是十分急切。他来了,却坐也不坐一下,竟是连寒暄客套都省去了,如此看到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派了。他显然又极厌恶官场虚腔,最是直言不讳,倒是难得的保全了一颗赤子之心,如今天陵也不得不叹一句,果然是写得出水浒那般豪情万丈的著作的人。
施耐庵顺着她的意坐下,对于自己直奔主题的行为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就是讨厌官场上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官腔怎么了?他冲着天陵拱了拱手问道:“敢问府主以为,您凭什么觉得您能许这天下一个九州长安?”
堂中气氛一瞬间静默了那么几秒,杜润微微皱起眉来看着施耐庵,面色有些不豫,他自然也没想到友人的师兄竟然是这么个直率的性子心中暗道不妙。连卢子湛目光也凝在施耐庵身上几秒,紧接着他扭头看向天陵,连他都很好奇,天陵要怎么回答。
天陵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她依旧如同刚刚一样笑着,在她看来凭什么这种问题真是没必要。然而若说真的凭什么的话,她抬眸看着施耐庵:“只凭我即将权倾天下,却深爱沃土中华。”
作者有话要说:卡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