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凤栖宫,江绛就看到了那里上空一团烟雾弥漫,心中越发焦急,拿出来吃奶的劲往前跑,越跑越委屈。
一个画室能藏什么秘密啊,她平时跟个隐形人似的老老实实吃瓜,碍着谁了,没事作她干什么。
回了宫,江绛直奔画室,便见画室烧的已经不成样子,残余的烟雾飘出来,顿时脑子一片空白,随手拿了个湿帕子捂住口鼻便冲了进去。
月牙只来得及摸到凤袍的衣角,看着小皇后一头扎进那残破画室里,“娘娘!”
看着烧了大半的画室,江绛哽咽着一声吼,“不准进来。”
自己则抬脚走向面前那幅画架。
防尘的白锦布已经烧的残破,上面一片水迹,她抬起手揭开,随即心尖都颤了颤。
夜空下,繁华的城市中高楼大厦簇立,车流无数,盏盏灯火比那星星还要耀眼,照亮了整片天空。
那是她出生的地方,已经被熏黑烧毁了大半,又被水浸泡,模糊不成样子。
江绛鼻尖酸涩,雾气遮挡住了视线,她不敢去看其它的画,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将勉强能看的画全都一一找齐,眼中的光已经彻底熄灭。
她是谁,来自哪里,她的亲人朋友,她的现代日常。
这些画是回忆,是她的无价之宝。
月牙一直守在门外,她耳尖的听见压抑的低泣声,心中担忧,“娘娘?”
江绛没应,咬着牙埋头在烧毁的画架中寻找,手指染的乌黑,眼泪坠在鼻尖,一滴一滴砸进灰烬中。
直到瞥见一抹迷彩的碎片,整个人彻底绷不住,跌坐在地上,伤心的像个丢了宝贝的小孩子一样大哭。
她努力了大半年的心血,一笔一画勾勒出现代生活的每一幕,每个人,小心翼翼的守着,一场火全都烧成了灰。
夜幕降临,皇宫中点起一盏盏烛火,月牙端着一碗汤,轻轻叩响了殿门,“娘娘,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江绛咬着唇角,盯着洁白的画纸,捏紧了炭笔,似是不知如何下手。
月牙叹了口气,又打起精神,“那,娘娘要什么颜料,奴婢去给您找。”
江绛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从低迷的情绪中走出来,“不用,我都有。”
毁了,她就再用大半年的时间画出来。
这般自我暗示,江绛勉强回了点血,用白布盖上画架,起身打开殿门,恹恹道,“纵火之人可找到了?”
月牙见小皇后开门顿时惊喜万分,但看到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又心疼不已,月牙将温热的鸡汤放在桌上,“是个打扫的宫婢,可她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纵的火。”
江绛接过月牙递过来的汤,不解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那个宫婢口口声声说她没有纵火,她平日也规规矩矩的,纵火之举颇为蹊跷,她还狡辩自己没有纵火这段记忆,她睡了一觉,醒来就见画室起火了。”
江绛闻言一脸疑惑,“这个谎言有点不可信。”
“奴婢也不信,但她哭着喊着自己冤枉,咬定了自己只是在睡觉,没有纵火。”
“好烦。”江绛头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烦躁道,“你处理吧。”
“对了。”江绛又一把拽住月牙的衣袖,歉意道,“画展怎么样啊?”
她丢下那么多人跑路,真的特别不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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