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只能听天由命了。”纯妃淡笑,随即又道,“娘娘倒是极为关心这家国大事,上次渝州水灾泛滥,也是娘娘特意抄写佛经。”
“……”老皇帝就直勾勾盯着她,她能不抄嘛。
江绛生无可恋,天气越来越冷,大漠靠北乃是游牧部落,只怕这一仗……难打啊。
纯妃在凤栖宫又呆了片刻,才起身告辞离去,而江绛因为温如寒那一席话搞得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满脑子都是城池失守那件事,最后连画稿都没办法画下去。
临夜,天空上繁星点点,银白的月光撒下来,江绛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微冷的脖子被遮掩着温暖了许多,她深觉得初冬是真的来临了。
进了东宫,江绛便一眼看到了燃着烛火甚是明亮的书房,她刚迈进檐廊,就见房门被打开,一袭红袍的少年从中走出,他看见江绛有些惊诧。
“小皇后?”
“嗨,晚上好啊。”江绛扬起一个笑脸,随即好奇道,“秦七殿下怎么会来找太子,可是遇见什么不好处理的麻烦事情了么?”
“是太子殿下有事找我。”秦拂华抬起手一礼,“时候不早了,先告辞。”
晏怀殊能有什么事要找秦拂华啊,她还以为二皇子又欠揍找秦拂华的麻烦了呢。
这么想着,江绛朝着他挥挥手,“秦七殿下慢走。”
待秦拂华的身影消失在东宫宫门处,江绛这才推开房门进去,便见晏怀殊正埋首伏案,认认真真看公文。
听见房门一开一合,他头也没抬,“秦七殿下和你说什么了?”
他听到了外面秦拂华与江绛的说话声。
“没来得及说,他就走了。”江绛熟门熟路的拖了个椅子在他身旁坐下,胳膊托着腮看着他,“你怎么会突然找他?”
“大漠能那么迅速又狠准夺走城池,是因秦国太子派去了幕僚,大漠的首领之前便逃到了秦国边境附近消失,看样子他与秦国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
晏怀殊将公文合起,深邃的眸眼凝望着江绛,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要担心,父皇不会再放你的血。”
只要砍断秦国蠢蠢欲动的手,将漠族打回去,抢回城池就好了。
江绛幽怨的瞪他一眼,拍开他的爪子,“你说的那么简单,战争这种事情哪是过家家呀,都是一条条人命,你瞎保证什么呢。”
不放她血的前提就是每一场战役都要胜利,但是这种事哪是说句话就能定乾坤的,亏他自己还在战场上待过三四年,回了盛京没多久就飘了是不是?
“我自然是有所打算。”晏怀殊瞧她拧着眉头十分担忧的小模样,轻轻勾了勾唇角,“秦国也在觊觎你所谓的天命之女预言,你不是说你的失忆也是他们争夺你而造成的,秦国此次降和本就有猫腻,父皇他应该早就有预料。”
“所以,他应该不会再想着用你天命之女的能力,放心,你很安全。”
“啊好难啊,我好难。”江绛整个人都有一点崩溃,“天降神锅,你们老国师因为这个预言死了,还不忘坑我一把,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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