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馆那破烂的小巷子没法进车,劳烦桐生师范从这里往前移步一段。”
离玄武馆大概七百米的一处马路边,一名身穿和服、佩着木刀、脚踩木屐的高大中年男子,在几人的陪同下,从车内走出。
他正是天然理心流特意从京都请来踢馆的高手。
“无妨,只要能教训那个破坏市场规则的家伙……”
那名极有高手风范的男子这么说着,带头往路旁的小巷子内走去。
就在这时,一股雄厚灰白气焰从空中汹涌而下,冲进了巷子内部。
天然理心流的几名男子被那灰白气焰透体而过,立刻双目翻白、晕倒了一地。
玄武馆内。
一名全身穿着黑色武士凯、佩着长刀的男子,龙行虎步地踏入了道场内部。
“恩?总算来了吗?”
正在玩手机的荒木宗介抬起头,抬头看向来人。
“喂喂,进道场先换鞋的规矩不懂吗?”
看到这穿着造型复古的武士铠甲、鞋也不换就踩到了榻榻米上的踢馆者,荒木宗介的表情随即变得充满杀气。
知道这种榻榻米有多难清理吗?
“阁下实力如此强大,却偏安一隅、为伪皇效力,实乃我东国武士之耻……”
打量了一眼破旧的小道场,身披武士铠的男子,有些不屑地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方言,我咋听不懂……既然你连护具都穿好了过来,就赶快开始吧,我明天还约了人要早起呢……”
没有理会对方那如同古代人一般晦涩难懂的关东话,荒木宗介自顾自地往身上套好面、胴、甲手、垂等护具的,不耐烦地拿起了一旁的木刀。
这头盔臭气熏天,戴上以后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他的血条缓缓清空,实在是让他一秒钟都不想多戴。
对面这个男子居然能一路穿着过来,也是狠人。
“北辰一刀流,荒木宗介,见参!”
按照比试的规矩,荒木宗介熟门熟路地将木刀握在身前,向对方报上了名号。
在这之后,他缓缓地将长刀举过头顶,垂到了身后与身体垂直的位置。
正是北辰一刀流的起手势。
一股凌冽的气势开始在他身上积蓄,如同即将出笼的猛兽。
赞赏地看了一眼荒木宗介的气场,那名全身穿着武士盔的中年男子轻轻拨下面甲、覆住面部。
然后,他重心后沉、身体微弓,缓缓将手握在了刀柄之上。
一股毫不掩饰的杀机死死锁定了荒木宗介。
“居合道吗?天然理心流这帮人,难道去请了别派的外援?”
感受到对方拔刀姿势中凌冽的杀机,和天然理心流交手过的荒木宗介有些疑惑。
融合剑术、棒术、柔术、气合术之大成于剑术中的天然理心流,起手式自然不是这样的。
看对方这架势,似乎有几分居合的味道,却又不尽相同。
他不知道的是,日本剑道流派的兴起,要追溯到十三世纪。
远在这之前的平安时代初期,武士们磨练剑技,只是为了在战场搏杀中第一时间斩杀对手。
为了在手中枪矛和薙刀等武器被折断或击落的瞬间,拔出腰佩的太刀斩杀敌人,武士们往往都刻苦淬炼一门“拔刀术”。
相比拔出武器再斩向对手,直接借拔刀之势将对手“一击必杀”的拔刀术,自然更加有优势。
这是完全为实战服务的刀术,也是居合道最早的雏形。
“既如此,就让朕赐予你,武士应有的死法……相马小次郎,见参!”
手握太刀,那名武士用古朴的关东腔朗声说道。
相马小次郎,正是平将门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