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望月澈脚步下行,在被螺旋阶梯遮挡的平台角落里,几个巨大瓷瓶出现在他视线中。
那几个一人高的青瓷瓶内,有着像插花作品一样伸展而出的茂盛“枝叶”。
“你这鬼物……把人当成什么了……”
一眼看清那花瓶中让人胃痉挛的事物,望月澈勃然大怒。
以森森白骨为干、断裂的手脚为枝、绽放的脏器为花、死不瞑目的面容为果……
如同日式插花一般,人体的各个部分就这么被随性地肢解、修剪,又以莫名残忍凄厉的“艺术”形态拼接在了一起。
“给我去死!!!”
再也按耐不住胸中的杀气,望月澈隔空挥舞右臂,巨大的鬼爪自空中呼啸而下,如同导弹一般朝着平台中央的男子轰去。
鬼爪临头,那名男子依旧背对着望月澈、小心翼翼地悬着笔,在淡黄的画纸上勾勒出了第一笔线条……
“还能当成什么……当然是临摹练笔的对象了。”
他那平淡的语调,就好像在和旁人讨论寻常的绘画技巧一般轻描淡写。
“不剖开把里面的骨肉筋皮看个仔细,又怎么下得了笔呢?”
与此同时,一旁花瓶中的“血肉盆栽”,若有感应般从花瓶中蠕动而出,与空中压下的鬼爪撞击在一起。
“嘘……我找到点灵感了……”
对于头顶发生的碰撞如若未闻,男子继续专注地下笔。
挥毫泼墨间,一道模糊而扭曲的黑色人形轮廓跃然纸上,看起来就像小孩子笨拙的涂鸦。
“不……还是不对!!!为什么?!”
似乎对于这个草稿不太满意,男子愤怒地将面前的画布撕碎、洒落平台下方。
“应该,是我在这里睡了太久,脑袋还没清醒……”
随后,他整个手臂猛地插入自己的太阳穴,在血肉模糊的巨窟里搅动起来。
“对、对了,一定是刚才用的颜料和纸不够新鲜……再试一次……”
似乎想通了什么,他略一挥手,从平台上的花瓶内,招出一件事物。
“混、混蛋……把你手里的人放下!!!”
看清男子手中的事物,望月澈睚眦欲裂,全身紫焰冲天而起。
因为对方拿着的,赫然是之前被那古怪的画咒杀之后,跌落平台下方那名队员软烂的尸体。
将嘶吼着的望月澈当做空气,那男子熟练地从尸体的背部和腹部各取下一块四方平整的人皮,认认真真地绷在了面前的画案上。
然后,那皮囊中的血浆也随着他手指轻挥,不断涌入桌上的器皿中,补充着损耗的“颜料”。
若不是他作画用的材料太过血腥,光看这姿态,旁人只会认为这是一名认认真真、不紧不慢的画师。
亲眼目睹这些内容诡异的浮世绘是用什么材料“画”出来的,纵然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望月澈,也是背脊发麻。
“玩弄生命的混蛋,今日我必除你!”
他愤恨地接连几拳挥出,数道鬼爪随之浮现,以那名男子为中心如雨般落下。
“嘘……都说了……安静一点……”
平台四周那花瓶中的血肉残肢,以古怪的姿势重新聚拢,化作了由数个脑袋和残肢组成的血肉缝合巨婴。
“……能全身心地融入鄙人的作品,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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