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多说。时时虽说还是个孩子,但慕早早知道他应该能够明白今天晚上的事情对于慕早早来说真的很难接受。
慕早早一脸不悦的看向安奕琛,声音冷了几分:“安城呢?”
“送他奶奶那里去了。”安奕琛说。
慕早早原本想让时时去找城城,现在无奈,也只好自己带着他。蹲下身来,慕早早问时时:“妈妈要过去看看阮阮阿姨,阿姨流了很多血,你害怕吗?”
时时摇摇头。
慕早早揉了揉时时的脑袋,以示安慰。
苏言之跟安奕琛离开了浴室。站在走道,安奕琛点了一根烟。
看着安奕琛靠在墙上吞云吐雾,苏言之问:“上次跟你说过了,她抑郁症加重了。”
“她跟安楠上床了。”安奕琛没有理会苏言之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末了,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她是报复。从我姐回来之后,她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惹她不开心了?”苏言之问。
“咱们身份差不多,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家庭,有那么大的家业,很多事根本身不由己。我心里真正在乎的是谁,她不了解吗?”安奕琛沉下眸子,自顾自的抽着烟。
见状,苏言之又问:“你该不会犯错了吧?”
安奕琛不反驳。
苏言之又问:“是谁?”
“娇兰。”
“那个钟情妄想症的秘书?”苏言之问。
安奕琛嘴角一抽,斜了苏言之一眼:“你这职业病什么时候收一收,抑郁症,钟情妄想症,怎么到了你这里什么人都有病。”
“你有性瘾吧。”苏言之也不怕安奕琛生气,直白的说。
安奕琛脸色更难看。
“题外话我不想多说。阮阮她怎么说也是你老婆,都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能收敛收敛?”
“我打电话是想让你来帮我,不是来训我的。”安奕琛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抬脚踩灭。
苏言之也不恼,继续说着:“两个人想要恋爱很容易,王八瞅绿豆,对了眼就行了。但是想要在一起一辈子,就太难了。”
“你跟早早怎么能一直这么恩爱。”安奕琛问。
“羡慕?”苏言之笑。
安奕琛没吭声。
羡慕当然是羡慕,谁能不羡慕?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可一路走来,又有几个人能够一直信任和尊重?慕早早对苏言之的那份爱,任何男人都会羡慕吧。好像不管生什么事,那个女人永远把苏言之当做英雄。其实安奕琛也清楚,苏言之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尽管他是富苏靖廷的儿子,可算起来,苏言之还没苏皓轩有钱呢。慕早早为什么能够完全信任?为什么雷阮沁就做不到?
还是不够爱吧。
肯定是不够爱。
要是真的爱,她怎么会跑去跟安奕琛这辈子最恶心的人上床。那个和妈妈在车里苟且而怀了的野种,哪里比他好?为什么雷阮沁要跟那个野种上床来羞辱他?
“你不爱她。”苏言之忽然开了口。
安奕琛感觉自己被攻击了一样,歪嘴勾唇笑了:“我不爱她?我就差把整个家产都给她了。你知道什么?你了解多少?就你对早早那样恶心的柔情蜜意是爱,我这就不是爱了?”
“阮阮现在生死关头,你还在想这些谁对谁错的事情。对错很重要吗?比她的命还重要吗?”苏言之也不跟安奕琛吵,说话的语气很淡然。
这淡然的一句话,让安奕琛彻底静默下来。
他回身,看向了浴室里面。
慕早早和时时蹲在白色的浴缸旁边,正对昏迷的雷阮沁说着什么。旁边撒着白色的安眠药片,被血水染红。刺的安奕琛眼睛有些辣辣的。
他看到慕早早肩膀时不时的耸动一下,看起来好像在哭。
耳边苏言之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阮阮她需要的不是你的钱,也不是你非得给她多少柔情蜜意。她和你一样,只想确认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愿意不管风雨都陪她爱她,哪怕不能时刻陪伴在身边,至少知道有那么个人懂她偶尔的难过和害怕,陪着她跨过黑夜,守到黎明。”
安奕琛彻底沉默下来,不知道还能再用什么话来反驳。
苏言之说,雷阮沁跟安奕琛一样。
他们真的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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