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七惠的正式死讯,以及遗骸领取手续,正好缺个人转达,你去跟幸田夏树说吧。”
“你大爷的……让我去送死讯,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不会哄人啊……”神尾枫痛骂这家伙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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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文郎是个苦命的孩子啊,从小到大没过几天好日子,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刚安稳几年,老婆也没了……”
幸田夏树的爷爷坐在家门口的藤椅上,对于山本七惠正式死亡的通告消息并未感到意外,并且为自己儿子的命运感到惋惜。
“七惠刚失踪的时候,街坊邻居们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被人贩子卖到南洋了,也有人说是跟情夫私奔跑了,甚至也有那些心思不纯的,说我家文郎贪图山本家那点房产……
可文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品性,对七惠和山本家怎么样?那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神尾枫听老爷子絮叨着往事,抬头往屋里瞟了眼,幸田夏树自从听到两名警察来家里宣布母亲死讯后,便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流眼泪。
奶奶早些年去世,就剩爷爷一个人陪着孙女长吁短叹,搞得神尾枫跟濑户礼两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安慰。
原本还有些问题打算从幸田夏树这里询问,神尾枫也没了提问的兴致,只好蹲门口陪着老爷子唠嗑。
都说女大十八变,但是现年25岁,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幸田夏树,确实与档案里山本七惠、幸田文的长相差距甚远,甚至跟幸田文也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血脉上的关联。
幸田夏树在米国治病回来后,大学又去那边做了交换生,毕业后就留在洛杉矶当地工作,她的父亲幸田文也辞去检察厅的工作,移民去了米国。
在米国那种大环境影响下,幸田夏树并未像大多数女孩那样学会浓妆艳抹,仍是很朴素的岛国女孩形象,不怎么化妆,且个头有点矮,有点罗圈腿,肤色偏黑,反正一眼看去是那种不太讨人喜欢的相貌。
这让神尾枫觉得,幸田夏树也许确实就是夫妻俩从福利院随机挑选的养女。
不过她有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这算是平平无奇的外貌里唯一的亮点。
一双间距很短的小眼睛里,此刻噙满泪水,愈发让这种宣告死亡的场景氛围更加沉重。
濑户礼陪坐在沙发另一侧,笨拙的斟酌着措辞,“姑娘,别太伤心了……节、节哀,你母亲是去了天上看着你呢,她在那边看到你哭得这么伤心,也会难过的……想开一点。”
幸田夏树哭得更伤心了。
濑户礼无助的看向神尾枫,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已经哄不住了。
神尾枫一直盯着幸田夏树哭红的眼睛,从茶几抽了两把纸递过去,让她擦一擦。
随后,跟濑户礼使了个眼色:消息传达到了,咱们也该撤了,甭留在这儿刺激受害者家属了。
濑户礼犹豫了下,站起身,拍拍女孩的肩膀说:“尽快去领你母亲的遗骸,挑个良辰吉日下葬吧……放心,你母亲不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我们会抓到凶手的!”
跟在神尾枫后面出了门,濑户礼一阵胸闷,从兜里摸出烟盒,自己咬了根,又递过去给神尾枫。
“我不会抽,谢谢。”神尾枫委婉拒绝了。
濑户礼左右打量,见没人,就点上了。
重重吐出一口烟气后,他说道:“这活儿比抓贼还难受,我刚才真怕幸田夏树会用那双泪汪汪的眼睛看我,问我说,能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其实临走时说的那番话,连我自己都没底气,有点自欺欺人……”
神尾枫不动声色远离开二手烟,淡淡道:“这种事,总得有人去讲。说实话,确实有点像往人家心里扎刀子……”
顿了顿,他又问濑户礼,“对于幸田夏树,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