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水’的书面保证又立即毁约的时候,我想毙了社长跟整个电力公司领导层。”
奥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是,你说的没错,我是因为纯子才关心富江椰子的案子,更把惠理桦视作跟杀害纯子那名精神病一样罪恶滔天的犯人,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他。
我也没必要在这种问题遮遮掩掩,神尾,我就是希望他死,难道你不想吗?”
师兄的声音犹如魔鬼的蛊惑,神尾枫噎住,天空之上,雨点似乎也比刚才细密了好多,冰冰凉凉贴在脸颊上,将那股不知是羞愧还是愤怒的滚烫尽数熄灭。
他蓦然回想起《素媛》中的某个场景:天真烂漫的小素媛,在一个恐怖的雨天被酒鬼拖进巷子里残忍强暴,满身伤痕的素媛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对爸爸妈妈问——‘那天,大叔走过来,我想直接走掉,但觉得下雨天应该帮大叔撑伞。他们都说我错了,我做错了什么吗?’
愤怒当时冲昏了头脑,热血小青年神尾枫恨不能冲进电视机弄死赵斗顺,去雨巷里保护那个白璧无瑕笑靥如花的姑娘……
如果那天晚上,富江椰子的尸体真的被沉尸水塘了,那么现在会是怎样?
大概孤独的沉在河底淤泥当中,被那些快发臭发烂的鱼虾啃噬皮肉,最终化为一堆白骨。
也许会像山本七惠那样,在遥远的十几年后,这具骸骨被另一名平头刑警发掘,送到法医室解读出一桩冰冷刺骨的谋杀案;
又或许直到慈急疯人院被铲车推倒,填平水塘,这具骸骨被永远尘封在地下,直至数百上千年后,被当做古人遗体送往博物馆展览演出……
神尾枫从空气中嗅到某种类似腐朽、黑暗的味道。
是的,每一名罪犯都该得到应有的惩罚,管你是不是超过了法定追诉期,管你是精神病狂犬病还是白血病,管你是驻岛大兵、老毛子还是印第安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法律是给好人制定的,绝不是用来保护畜生的。
既然法律杀不了人,那就由我来动手……
你是这样想的,对吗,奥寺师兄?
“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的,难道你想替惠理桦进去坐一辈子牢吗!我们还可以再查一下,至少,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奥寺哈哈笑起来,回过头拍了拍神尾枫的肩膀,眼神瞬间变得清澈起来,不含任何蛊惑、拉拢或撒谎的成分,“师弟,我随口那么一说,你还当真啦?
别忘了,咱们是警察,还是刑警,怎么能知法犯法呢?我只是来调查案子的,刚刚我已经说过调查方向了,你不觉得很可靠吗?”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我能察觉到,你真的想杀了惠理桦。”神尾枫沉吟了下,“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其实,你所提供的侦查方向的确有一定道理,但恐怕很难证实合作犯罪。
合作的这两名或多名凶手,究竟为什么要杀死一个智力缺陷的傻子?如果有多人参与,那么他们之前一定有过猥亵富江椰子的记录,警方在走访过程中为什么只发现了惠理桦?”
“嗯,确实有些不太好解释的地方,但是破案嘛,就像做删除题,逐一删除掉那些不合理的答案,那么最终保留的,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奥寺走过慈急水塘,前面不远处一小块职工宿舍的牌子摇摇欲坠,他指过去道,“那里就是富江椰子生前所住的地方吧?”
神尾枫嗯了声,紧紧跟着他,觉得对方仍有所隐瞒,“你心里面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