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再说出话来。
这么一番闹剧下来,天色已暗,大军攻城只能暂时中止,否则就得点起火把方可夜战,而夜战,少不了自相践踏和误射己方,如果组织不当,甚至有可能被当面的敌人偷偷出城反击后,不分敌我乱打一气,反而造成己方自相残杀,损失惨重。
因而随着大营内的号角声响起,狄戎们陆陆续续回营,而营地内,亦升起团团篝火,显然狄戎们准备开始生火做饭。
而郭猛站在瑕邑城墙之上,看着远方星星点点的火光,自然知道狄戎们已经收兵,自然也下令城墙上除了保留必要的守城哨兵外,其余人皆下城轮流吃饭休息去,而城邑中组织起来的老弱则扶着受伤的国人走下城墙进行包扎,至于战死的国人,亦由其家人将其带回,一时间城墙上颇有哭泣之声。
郭猛来自现代之中国,国内早已停息战火,对于空气中不时飘来的血腥味颇为不适,然而此刻作为瑕邑封君,郭猛自然知道主帅乃全军之骨,值此危亡时刻,决不可露出半点懦弱,以免造成瑕邑军民作战决心动摇。
而此情此景,若不拿出有效方案,随着国人伤亡的加剧,城邑中披麻戴孝的国人愈来愈多,势必也会降低守城军民的士气。
郭猛紧盯着城头昏暗的火把下,正在领取饭食的国人们,忽然将右手狠狠拍在城墙上,突兀的响声让不远处的人们不禁扭头望向郭猛。
“二三子赶紧吃完晚饭,今晚五更,吾等当有任务。”
紧随郭猛身畔的骑手们很是好奇,然而并不敢上前询问,只有大块头飞一手举着黄馍馍,一边笑着询问郭猛:
“到底有啥任务?”
“杀人的任务,汝怕不怕?”
“怕?只有汝等怕我!”
……
吃饱饭足后,郭猛果然到五更之时才悄然让骑手们起来,此时正是凌晨三点,正是人们睡的最死的时候,哪怕郭猛命人早早歇息,此刻已然睡上了七八个小时,浴血奋战了一个白天的骑手们此刻仍然呵欠连连,郭猛费了好大功夫,又是亲自给每名骑手都递上了刚刚出炉的黄馍馍,又是亲自训话,好一会骑手们的瞌睡虫才彻底离开。
“待会二三子皆右臂缠上白毛巾,以分敌我;人衔枚马勒口,马蹄上包裹上麻布,汝等待吾一声令下,再行袭营,切不可轻举妄动。”
“公子,是否需要卜卦?”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封建迷信?等卜卦仪式完成,天都亮了,还偷袭个毛线啊。
郭猛立即抽出青铜剑:
“上苍会庇佑吾等的,即刻出发。”
然而这个时代作战前,尤其是进攻前习惯进行卜卦,眼看郭猛居然跳过这个过程,手下的骑手们眼神中多有几分闪烁,显然有人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跟随吾等出击者,袒右臂;不愿出击者,袒左臂,此次作战,吾只需要勇往直前之人。”
飞第一个露出了自己的右臂,并站在了郭猛身边,随后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骑手走了过来,最终,所有人都袒露了右臂。
“既然如此,吾等——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