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在听到瑕邑鸣金收兵的信号后,并没有违反军令,而是顺从的撤出了战斗;狄戎骑兵则紧追不舍,双方骑兵很快便消失在瑕邑众人的视野之中。
“想必虢公大军已经逼近瑕邑,否则前锋侦骑也不会抵达这儿。”
郭猛同意这一看法,寻声回头一看,却发现分析之人只穿着一身素色麻布,连件皮甲都没有,手上倒是抓着一把硬弓。
“汝叫何名?分析的不错。”
“公子抬爱,汝叫纠。”
居然没有自称小人,显然这位多半是贵族之后,而且不是小贵族。
“汝家世如何?”
郭猛很是好奇,这位是怎么发配到这儿来了,仅仅看这把弓,显然不是普通贵族家庭所能拥有的。
只是纠显然脸色一暗,颇有犹豫。
“吾乃是虢国重臣之后……”
原来纠居然是重臣子辛的同族,或者纠还应该喊子辛一声族叔;只可惜纠乃是庶子之后,到纠这一代,甚至连个男爵的爵位都混不上了。
郭猛听着纠不情不愿的介绍,心中明了,多半纠把自己当成三国演义中的袁术了吧?凡事先问出身,不问本事。
纠如此强调自己是重臣之后,无非想强调一下自己的出身,好让郭猛不至于看低自己罢了。
然而对郭猛而言,出身并不是问题,有能者居之。只是这个时代国人们能有比较好见识的,多半是贵族之后;毕竟在孔子尚未推行私教的时代,教育基本为贵族所垄断,而缺乏教育却能有足够见识的神人,实在太少;普通国人别说教育,甚至无隔宿之粮,就算公学无限制,也无粮钱供养。
“汝且跟随吾左右,以备咨询。”
“公子此言当真?”
郭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身旁骑手手中的小旗转交给纠。
“这是令旗……”
纠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干脆单膝下跪,双手举于头顶之上,接过这面令旗。
“人在旗在,旗亡人亡。”
不提这个小插曲,又是一个下午时间过去,瑕邑众人总算有人眼尖,惊声呼叫起来:
“大军已经抵达东面。”
果不其然,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众人已经能隐约看到地平线上出现的旗帜。
“吾等有救了。”
郭猛心中一阵郁闷,合着自己拼了老命带人冲进这儿没被人当回事啊,尽管没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但是起码等到了大军赶来不是。
只可惜自己手头确无足够的战力,但凡有足够的战力,何苦需要等待便宜老爹带人赶来增援?
狄戎的骑兵显然无法在崎岖的崤函古道上尽情施展,而从狄戎大营中出阵的步兵,则视瑕邑众人如无物,直接列阵而出,将行军队列侧翼面向瑕邑,根本不设置警戒队伍,显然认定瑕邑防守有余而进攻不足,根本无需防御。
“我会让你们为这一切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