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越过孟津后,郭猛仍旧下令整只船队继续加速,尽快赶到廪延;甚至在入夜天黑后,直接悬挂灯笼,冒险连夜行船——夜间行船风险比白天高出太多,一般如无必要,极少在夜间连夜乘船赶路,以防夜色中发生船只碰撞或撞上河中漂浮物,譬如倾覆未久的船只等等,以免船队出现意外损失甚至造成船只倾覆。
在郭猛和毛遂轮流值班盯着船只持续东进后,船队总算在第三天天刚蒙蒙亮之际,赶到了廪延;而船队刚靠港不久,早已提前得到大致消息的郑国“商人”立即赶到了码头。
“祭大夫,果然又是汝。”
来迎接虢国使节团的果然又是郑庄公的心腹祭仲,既然大家都是老熟人,双方皆无废话,当即颇有默契迅速引导船只一一靠上栈桥,并迅速将战马和牛一一驱赶下来。
“大清早就马嘶牛吼,到底哪家如此之早就开始干活?”
尽管码头从早到晚都有活计,但是由于夜间行船的少,哪怕总有不少人天色微明即开始干活,不过总归是少数;至于一大早就有大宗货物搬运的,更是稀少,十之一二而已。
不过本着看能不能接到活儿,不少人还是一骨碌翻身起来,试图挤到码头承接业务,却没想到被一群手持刀枪之人逼了回来。
“这可是廪延大夫的码头,汝等是何人,胆敢身怀利刃?”
这伙人不光有青铜剑,还有短矛,绝非一般善类,必须立即禀报廪延大夫,需出重拳。
“吾乃廪延大夫贵客,有大夫所赐令牌,吾等想作甚?”
本来想赶紧去通知廪延大夫的国人们迟疑了,此人手持的玉佩显然并非凡品,只怕多半是大夫所赐,于是码头国人看着这伙形迹可疑的家伙,只是看看,最终并没有人干上前挑战一二。
而郭猛则约束手下国人,尽快离开码头,这儿并不是久留之处,然而牛的动作迟缓,很是让动作有所耽搁,眼看码头似乎有人已经乘船开去对岸,郭猛只能采取备用方案。
“先驱赶战马下来,等战马一齐,立即先行启程;毛遂殿后,将牛带齐后,作为后队缓缓而行便是。”
无论是郭猛和郑庄公,显然双方都更看中的是战马,牛不过是郭猛为了获取更多粮食而凑数的牲口而已,虽然此时的郑国对于牛的需求并不少,但是战略价值方面压根无法与战马相提并论。
“也好,吾等陪同公子先行赶往新郑。”
祭仲作为郑庄公的心腹,自然知道此事动作需快,决不可久留;自己通过廪延大夫宠姬偷来的信物并不一定能镇住码头诸人太久,迟则生变;而郑庄公在临行前更是吩咐,哪怕丢失所有牛,也不可损失一匹战马。
而且此次为了接应郭猛等人,郑庄公甚至让祭仲悄然带上郑国的骑兵队伍,协同赶马。
于是在半个多时辰后,在将两百匹战马全数赶下运输船只后,郭猛当即下令少数亲卫与自己共同前往,多数人亲卫则留下交于毛遂统管,并暗中交代新进从瑕邑抽调提拔的亲卫队长:
“如若有变,只需保住大夫(毛遂),便是大功一件,无需顾及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