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会把牛羊们都冻饿死吧?那出征作战哪还有啥战利品?就光把这些死马死牛死羊带回来?虽然大家可以再打一次牙祭,但是郭猛从温国以及洛邑巨商处所借的大量粮食如何归还?
温国或许还有希望劝说后捏着鼻子收下这些“战利品”抵债,洛邑的巨商如何肯?
时日拖得越久,只怕这些牛羊马都死光了,郭猛也该学着周王来个“债台高筑”了。
要不要提前出击偷袭荡社之戎?
郭猛心中颇为犹豫,自己可不是初唐名将李靖和苏定方,有能力和威望在大雪纷飞的时候一举突袭将东突厥打成高位截瘫。
但是债主们那头怎么办呢?
五日后,当潼关内外大雪初融,信使艰难地从温国赶回,将盖有温国君主大印的国书交给同样焦急万分的子奔之时,潼关内气氛顿时一变。
“温国要求瑕邑提前归还所借粮食?”
“此战箭在弦上,此时抽回借贷,吾等如何作战?”
不管是张飞还是纠,当即都表示了不满。
郭猛更是在心中怒骂,只是这招是谁想出
的,还用得猜么?不是那洋洋得意的子奔还有谁?
温国粮食所占比重已超过此刻潼关积蓄粮食三成,更重要的是,若是郭猛的母家都开始抽走借贷之粮,万一消息走漏——不,消息必然走漏,那么洛邑巨商难道不会犹豫,不会信心动摇,不会跟着也一块抽回借贷?
届时瑕邑不仅连出击之粮不足,便是连养活国人渡过青黄不接,等到秋收之时亦不可能。
“好个釜底抽薪!当真是我的好表哥。”
这背后一刀扎得可真狠。
郭猛狠狠一跺脚,终于下定决心。
好在潼关大雪未化,弩在此环境下容易效能大减甚至无法使用,因而大舅子肥倒是一直待在潼关内,只等天气好转便将潼关之弩偷偷送至关外,悄然运回部落。
这便方便了郭猛,直接便进入肥的房间,与大舅子进行“亲密交流”。
……
“如此大雪,若不迁移至山南,吾等战马寻不到吃的,难道都要折损在此?”
“肥,汝这是何意?难道要违反吾等头人的命令,擅自离开这监视之地?不对,汝不是才轮换回去不久……弩,呃~~~”
惊恐的陆浑戎头人庶子此刻胸前被一只短小的弩箭深深插入,尽管此人尽力用双手捂住胸口,殷红的血液仍然止不住从双手缝隙中涌出。
而看到肥动手,白羊部和跟随而来的青羊部以及蛮牛部各部部众一块动手,而白羊部部众更是将藏于罩袍下的手弩
尽数击发,随后便抽出佩刀冲上前去,将毫无准备的陆浑戎和荡社之戎留驻于此的头领和亲卫斩杀一空。
而大帐之外听闻声音不对的守卫本想冲入大帐,却被早有准备的三部部众忽然从后背刺击,一瞬间便全部被击倒。
其余听闻声音赶来的部众却被三部弓手抢先攻上临时大营哨楼,在白羊等三部明显人数占优的部众包围下,只能惊疑不定地拔刀对峙。
然而随着临时大营射出三声响箭,很快潼关关门洞开,大批骑兵冲出关来。
“原来汝等投降了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