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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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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江城,繁华街道两旁的大树,枯黄的叶子叠落在大街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慢慢的行走在街道边,左手拿着一把刚买的小蔷薇,右手提着一个小竹篮,人们在匆匆忙忙的赶路,脚下踩着枯黄的落叶发出咭沙的声响,老人接过一片落在自己面前的叶子,锦木,又一个秋来了。

    江城,一个环山加平原的城市,人们在这里靠着大山的馈赠得来了许多的财富,以东为富人区,以西为贫民区,叶秋就居住在以西的贫民区里面,爸爸靠打鱼为生,母亲常年不务正业,家里从叶秋懂事开始就接手打理家务。

    孟夏的傍晚叶老头坐在门口的青石上,无言的抽着手上的旱烟,门外下着大雨,厨房传来一阵阵的炒菜的香味,叶老头看了一眼厨房,叹了口气又吸了一口烟,多好的闺女。

    “爸爸,准备洗手吃饭。”叶秋把炒好的菜放在一边厨房的小桌上,家太小了,一人一间房,外加一个几平方的堂屋,一个单独吃饭的地也没有。

    “哎”把旱烟灭掉后,叶老头从青石上起来,在厨房边的盆子里面洗了个手走了进去。

    桌上就两盘菜,一盘门前篱笆上结的黄瓜,一盘卖不出去的小杂鱼烧的汤,两碗糙米蒸的米饭,叶老头坐在凳子上,默默的吃着,叶秋时不时给他夹一点菜在他碗里,这世道一天一天乱起来,家里的钱也被母亲糟蹋得所剩无及了。

    江城有大大小小十几家赌场,叶秋的母亲在城西一家小赌场里面打着马吊,脸上化着浓烈的妆容。

    “小青,今晚不回去吧,你看看你输了这么多,陪哥喝个小酒。”

    对面一猥琐的男人,看着叶秋的母亲,在这赌钱的基本都是三道九流之辈,有抽大烟的,有码头打工的,像叶秋母亲这样好赌的女人很少,光棍都喜欢叶秋母亲这样的女人。

    “去,去,去你妈的,陪你喝小酒,你裤叉都要输没了,还敢叫老娘陪你喝小酒。”

    旁边两个男的笑了起来,“王老二,你小子这是想女人想疯了,小青可不喜欢这你小身板,没劲”

    “不打了,老娘肚子饿了,要回家吃饭了,今天就到这里”

    叶秋母亲把手上的钱都放在桌上就走了,王老二看着叶秋母亲的背影,坏坏的笑了起来。

    “王老二,你小子好这口,醉春苑的小莺儿不是在等你,也没见你找她喝小酒呀。”李老四打趣道

    “去你妈的,那老娘们能有这小青有味道,不玩了,老子回家睡觉了。”

    李老四拿过桌上的钱,放进腰上的口袋里面,小青这女人,虽然36岁了,不过这模样看起来就跟26岁一样,难怪这么多男人都惦记着。

    “小秋,小秋,老娘的饭了,死丫头,你想饿死老娘”

    叶秋刚睡下,被母亲的骂声吵醒了,早已习惯的骂声,叶秋只能默默的起身到了厨房,夏青看着刚起身的叶秋,用手使劲的掐着叶秋的胳膊,胳膊传来的疼痛,叶秋一声也不吭,默默的到了灶前烧火,给夏青烧水煮面。

    每次夏青输了钱都会打骂叶秋一顿,她一直都觉得是叶秋出身的生辰不好,害她每次打牌的输钱,要不是怀了她,也不会嫁给叶秋的父亲叶正,住不了大房子,也吃不上大鱼大肉,住在这下雨就要漏水的地方,这叶秋生出来就是克她的。

    “都是你这害人精,克老娘,早知道你出生我就该把你扔那尿桶里淹死你。”

    夏青一边吃着面,一边咒骂着叶秋,叶正在夏青回家的时候就醒了,听着夏青的骂声,默默的抓紧被子,流着眼泪,他不能帮,每次帮叶秋说夏青,夏青就更用力打骂叶秋,十几年如一日的生活着。

    夏青吃完面就进房间睡觉去了,叶秋把碗筷洗好又回到房间静静的躺下,这样的生活她已经习惯了,从记事起,每天都会换来一顿咒骂,有时还会被打,父亲只会小心的疼着她,不是父亲的懦弱,只是这个家,父亲就跟一个下人一样的供着母亲,从来都不敢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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