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桥家百年来便是阴阳师世家,代代守护着京都和平。
而泰继,全名则叫,仓桥泰继。
据传仓桥家曾是安倍晴明之后。
这一点,遭到了同为阴阳师世家且正统后代的土御门家强烈否认。
不过这并不影响仓桥家紧抱天皇大腿,虽然在这个时代天皇的权利已经被削弱到几近于无,自身难保,只剩下一个名义。
……
宅邸主殿中,无数烛火将诺大的房间照得通明。
熏烟袅绕。
住殿两侧有序地排座着拿着琵琶之人。
在起起伏伏的单调声乐中,数个身着长衫的娇媚的女子翩翩起舞。
而主座上,一对宛若天仙般的男女正说着些什么。
“总感觉最近泰继太大很忙的样子呢。”
“嗯,最近京都里开始出现危险的东西,得尽快查明来源才行。”
一边说着,泰继拿着桌台上的清酒一饮而尽,余光却扫过身旁轻笑着的女人。
一席红色的和服上精心缝饰许多华丽花纹,贴合在女人身上即不显臃肿又别具一格。
一袭青丝披散将女人那张姣好的容颜展露,一笑一颦间透露出少女的青春活力,又有初为人妇的娇媚柔情。
桐姬,作为皇室子女嫁于他为妻。
普通的政治婚姻。
却是目前皇室唯一能拿出手,笼络人心的筹码。
在这个年代,日本皇室究竟有多惨?
就以目前在位的后奈良天皇来讲,因为财政入不敷出,1526年即位的他,直到十年后才勉强众筹出登基仪式的钱。
而他老爹就更惨了,死后因为没钱组织葬礼,愣是摆了22天,才草草下葬。
正因如此,如今,表面看似繁华的京都其实早已千疮百孔。
能跑路的早就往外跑了,留下的人群无非是一些吃喝不愁的权贵与无关紧要的平民而已。
……
桐姬有些不安道:
“危险的东西?京都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老鼠在暗地里捣乱而已。”
听闻泰继的话,桐姬这才抚着胸口大松一口气道:
“只有泰继大人在,京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嗯,不要多想。”
一杯清酒下肚,泰继非但没有丝毫醉意,思维反而更加清晰。
从几天前开始,泰继心中便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仿佛京都即将遭逢大难,即便是作为阴阳师的他也有些心惊胆颤。
这绝不寻常。
或许与暗地里将灵石带入京都的堕落阴阳师有关。
就在泰继沉思之时,怀中忽然多出一抹温热之感。
只见身旁的桐姬不知何时钻入他的怀中,娇嫩的嘴唇无意识地抿动,一双迷离的眼睛里此刻秋波涌动,
“泰继……大人~”
见此,泰继又不是圣人,哪还有心思思考,当即手掌轻拍一声。
声乐顿止。
手持琵琶的侍女与舞女识趣的告退。
下一刻,诺大的主殿响起抑扬顿挫的轻吟声,一时春意盎然。
……
然而,在无人察觉之处,一双湛蓝的眼睛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