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韵儿两眼含泪地望着叶昔,露出受尽委屈、却难得被人理解的酸涩笑容。
叶昔拍了拍韵儿,既然知道韵儿真受了欺负,她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其他什么事儿都得靠边站:“谢太,容我提醒你一句,韵儿嫁给元董,是她和元董之间的事情,和你已经没有关系,‘嫁进来’这三个字并不是你能说的。”
谢清月的脸色一下子绿掉。
叶昔虽不懂爱,却懂借着爱的名义的执迷不悟,更深刻体会过深陷其中的人能做出的荒唐事。如今谢清月的行为已经越界,不能再纵容其发展下去,她发出警告:“你没有权利干涉韵儿的生活,我要求你尽快收回韵儿身边一切的眼线!”
“你是什么人,竟敢来管我的事?”谢清月当了一辈子公主,除了在元承和那处吃过亏,还没有谁能如此强硬地要求她。
既然警告无用,叶昔也不想废话,只对韵儿柔声道:“别怕,她之所以能掌握你的信息,肯定是因为元家还留了她的人。这也好办,你现在在元家话事,查出来,赶走。我想,若是开除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下人能换来家宅平安,元董一定支持你。”
谢清月的脸迅速变成愤怒的红色,这些年来一直都靠这些人传递消息,虽然元承和发过火换过人,却没有真正动过心思连根拔除。若是有人牵头,真把人都赶走了,以后的事情就不好办。思及此,谢清月僵着脸,试图提起叶昔的需要来钳制她:“叶小姐,刚才你和我谈的条件,不想要了?”
叶昔看向谢清月的眼神近乎怜悯。
“谢太也说了,在帮朋友和帮阿昱之间是很难抉择的。”叶昔淡淡一笑,不卑不亢,“但相信你也明白,对比起考虑韵儿,对元董来说,在有经验有支持者的长女与无心事业的长子之间的抉择,才是更难的那个。”
谢清月难道以为刚才的谈的条件是单方面的施舍?
她是需要这一年没错,但谢清月更需要元昱继承元氏集团。其他的不说,光是以谢清月这么心高气傲的性子,若是斗输了,以后如何在元昐面前抬得起头?
谢清月的脸色涨红,果然被激怒了。
“谢太!”叶昔高声将谢清月的注意力吸引回来,牢牢地牵着那根线,“搞清楚你的敌人是谁,不要在无谓的地方使劲儿了。做元家前二十年的女主人已经不可能,但成为未来二十年、乃至四十年的女主人,却不是一件难事。只要,你能想清楚,真正能倚仗的男人是谁。”
元承和宁愿将妻子的位置空闲二十年也不回头,元昱的母亲却始终只有谢清月一人。比起同绝情的前夫纠缠不清,不如想想孝顺的儿子能带来什么。
叶昔要告诉谢清月的,就是这一点。
谢清月胸口起伏,情绪波动不停。叶昔的话讲得不能再清楚,道理是没错,但谢清月受不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至少...
“叶小姐好筹谋好狠心。”谢清月打定主意,不再于实际的利益上纠缠,但嘴上是不可能饶过叶昔的,“难怪怀孕生子这么大的事情也能随口作为谈判的筹码,这份豪放真是叫人叹为观止。啧啧啧,我想知道你们这种底层人,是不是因为命太贱了,干脆就没有底线的?”
“你才没有底线!”听谢清月侮辱叶昔,蒋韵儿哪里能忍,直接爆料:“怀孕逼宫、小三上位的人是你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韵儿气得两眼通红,高声叫道:“你要是忘了,我便提醒你!当年主动破坏承和家庭的是你,是你用谢家的权力害死了原配陈三妹,强行要嫁给承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