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安安静静,叶昔与陈文九四目相对。
陈文九还是那副痞帅模样。元承和一走,他便潇洒地转身,长腿靠上扶手,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微笑着观察她。
“好久不见。”他说起话来,有种特别的港味,“没想到啊,心仪的姑娘变成了弟妹,我还是慢了一步。”
陈文九面露遗憾,说得像是真的。
叶昔只看,不应。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勾人,压低了嗓音,像是同她调情:“怎么不说话?是因为上次我没能留住你,生我气了?”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陈文九在涟华酒楼门口用跑车接走了她。那日她受了冷待,寻到陈伯,对往事的回忆更让她变得脆弱也缺乏判断力,便顺理成章地上了陈文九的车。
但今次不同以往。
“既然陈先生叫我‘弟妹’,还是和我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你、生、气、了。”陈文九笃定地下了结论,笑意更浓,“刚才还叫我‘九哥’,现在翻脸,会不会晚了?”
叶昔一顿,那是因为她急于同元承和转换话题,而又正好有事需要和陈文九面对面说,才顺着氛围选了称呼。
见她不反驳,陈文九当她默认,忽然迈出脚步,一下子凑到叶昔耳边:“我可以陪罪...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俩好好聊?”
他轻笑一声:“不会叫小昱知道的。”
鼻息吹到叶昔耳边,她飞快地向后退一步。
抬起眼,叶昔极严肃地发问:“陈先生是真心地想帮阿昱调查凶手么?”
陈文九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这么敏锐?
叶昔接着道:“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听她这么说,陈文九反而松了口气:“什么事情?说说看?”
叶昔的脸逐渐发红,愤怒地道:“港城小报上诋毁阿昱的报道,是你写的。”
陈文九歪了脑袋看向她。
可爱。
这股傻乎乎的正气,像极了他心头最爱的那个女人。
既然阿南已告诉他来龙去脉,叶昔的消息来源是岑家,他没必要否定。陈文九露出认栽的表情:“被你知道了。”
叶昔没想到他承认得如此坦荡:“...为什么?”
陈文九摊了摊手:“也不为什么,想做就做了。”
“你...?”
“叶昔,我嫉妒他。”陈文九垂下眼睛,他的眉骨很高,轮廓清晰,突然垂下眼,有种莫名的脆弱,“他想抢你就抢你,想欺负我就欺负我,时间长了,次数多了,我...也是会生气的。”
叶昔微微后仰,怀疑地看着他。
“其实,我不是阿昱的大表哥,”陈文九忽然谈起了他自己,眼睛里的落寞更深,“我是元董捡回来的。和其他孤儿相比,我能被元家养大,是很幸运的。但...寄人篱下的感觉,你不懂。”
叶昔咽了口唾沫。
陈文九见叶昔动摇,适当地保持了沉默。
其实他在找到线头后早将叶昔的家底摸清,想说什么拿捏她的情绪自然都是手到擒来,只不过此时提到的身世却不是作假。
“那天我载你回湾城,小昱搞了四辆车来围堵我,又一次把你抢走了,所以我很生气,便伺机给他找了点桃色的小麻烦。”
陈文九一本正经地举起两指放在耳边:“后面的事情都跟我没关系,我发誓,我就捣了万圣节那一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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