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人总被陌生人骗,精明的人却往往被所在意的人骗。
身处在江城这座繁华都市,时迦没有一丝的真实感,她踏出会馆,站立在那,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开始下雪,纷纷扬扬的,冰凉的风吹着,有几片落在她的脸颊上,渗入肌肤的冰冷。
时迦仰头,雪像是要将她冻结了。
……
贺净尧伫立在一辆黑色路虎边。
四目相对,时迦也看到了他。
许久的宁静,又似只是半秒。
“我送你。”贺净尧攥住时迦的胳膊,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些许的僵硬。
时迦偏头打量着他,没有开口。
也不知道他在雪里头杵立了多久,黑发上已积起了一层白,贺净尧穿的并不多,黑色西装里仅有一件衬衫,不到半米的距离,她闻到了烟草味。
时迦记得,曾经的贺净尧并不是一个爱抽烟的男人。
“上车。”贺净尧拉开车门,攥着她手腕并没有松开,时迦试着将手扯出,没扯动,“时迦,别任性,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
时迦闷声沉默,迎着贺净尧的眼睛,勾勾唇,没反驳,上了副驾驶座。
车发动,驶出会馆范围后朝唯一通往市区的公路开。
车内没人开口,一片死寂。
时迦随手拉下挡光板,打开镜子,里头那张脸很尖,有些瘦削,余光瞥见后座的一件大衣,女士的,应该是时青染的。
她轻勾唇角,合上挡光板,又扫见搁在一旁的女士香烟。
动作快出思维,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拆开,取出了一根……
“什么时候学会的?”贺净尧用余光看她,眼底覆盖上一层晦暗,深沉的透着几分愠怒。
时迦一开始并不适应,剧烈的咳嗽着,可吸第二口时,她闭上了眼,脑子里重复着厉津衍的话“深吸一口,不要急着吐处来,先含一会……”不知怎么的,就这么学会了。
听他问,她便回答:“就刚才。”
在离开会馆前,她从厉津衍嘴上拿下香烟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她的答案激怒了开车的男人,车子忽“吱——”的一个急刹车,停下。
时迦的身子惯性的朝前倾斜,没有系安全带,她险些撞到玻璃。
“时迦,你知不知道姓厉的什么人,你跟他跑去開房?”
夹着烟的手指一抖,时迦偏过头:“你在跟踪我?”
贺净尧抿着唇,车内的气氛变得浮躁。
时迦喉咙像哽着根刺,有些难受,她再次重复:“贺净尧,你跟踪我?”
“你知不知道厉津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跟他纠缠不休?”
贺净尧声音沉敛,他想到时迦走进套房的那一幕,想着她在那待了两个小时才出来,孤男寡女,能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时迦定眼看他,贺净尧的心思她从来没真的读懂过。
她自嘲的笑了笑,一把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伸手去开车门,她要下车。
一只手攥住她。
时迦转头,看着欲开口的贺净尧,打断:“我不知道厉津衍是怎么样的人,但我知道,我曾愿意为他生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