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迦躺在沙发上,看着他熟练的包扎着伤口的动作,漆黑的眼珠子落在他的眼睑上,看不到他此刻眼神,可她却想象的出,他眼底该有何种情绪。
“嗯?”
低低沉沉的回答,简单的只有一个音符。
可时迦却不在意,她用沙哑的嗓音问他:“你心疼我吗?”
厉津衍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她的目光清澈而平静,不像是疼到极点在说胡话,她一直盯着他看,目光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过半分。
“……”
是沉默,他没有回答。
时迦的的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却不知究竟在笑什么,她笑的很纯粹,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突然,他听到她开了口,说:“厉津衍,我今天在追一个人,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了,可惜我追丢了……”
“……”厉津衍没吭声,听她在说。
“我一直都记得当年他撞倒我妈的样子,其实,我谁也没告诉,当年那个人还嚣张的下了车,看看我妈有没有死绝,他那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小时候做噩梦就经常梦见。你说,要是我妈真在天有灵,会不会生气?我竟然让那个老头子跑掉了……”
厉津衍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顿了下,随后,手指动了动,才将纱带剪断。
“时迦,你妈应该更希望你活的很好。”
时迦动了动手臂,她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疼,或许是忍的太疲惫,她觉得整个人都很累,可她还是不忘,开口:“你觉得我配活得好吗?”
她并没有忘记,那一声声的咒骂,江韵的,父亲的,旁人的。
他们曾一遍一遍的诅咒过她,说她不配好好的活着。
厉津衍将她袖子的毛衣拉上,那低沉的好似大提琴一般的嗓音模模糊糊的在时迦的耳边响着:“你应该好好地活着。”
“厉津衍,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说起话来,真让人感动。”时迦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她的身子蜷缩在那不断的颤抖,她总觉得眼泪会灼伤人,所以她从来不哭,可是这一次,她忍不住,呜咽了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溢出,一点点的沾湿了她身下的沙发。
“我……厉津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时迦艰难的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她知道自己对很多人有亏欠,可她最让她难受的,却是他,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即便大声的谩骂都无法将他驱离。
他那么霸道,他那么暴躁,他那么冷漠,可他……又那么的好。
厉津衍从来不是她遇到过的最好的男人,可是他却是她二十六年来,遇到过,最执着对她好的人,她从来都没有从他眼底看到过一丝妥协,他的态度总是那么坚决。
“我记住了。”
厉津衍将棉衣盖在她的身上,看着她捂着脸颤抖的身子,坐在一边看着她。
抽泣声一点点的淡去,她靠在那儿,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厉津衍将她捂着脸的手挪开,用温热的毛巾给她擦了脸,盯着她的睡颜,她的双眼红肿,睫毛时不时的颤抖一下。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起身走到窗户边,手中的烟被点燃,袅袅的烟雾遮挡了他面容的情绪,窗外黑蒙蒙的一片,一眼望去都是黑,隔着很远的距离,才能看清那远处一长排的路灯,昏黄却遥远。
一根烟燃尽。
书房门被轻轻叩响,门从外打开,赵嫂正要说什么,余光却瞥见在沙发睡着的时迦,微微有些愣怔,本能的放低的声音:“厉先生,晚饭已经做好了。”
“你带言灏先去吃饭,不用等我。”
赵嫂也不多说,转身退了出去,顺便再次把门带上。
厉津衍回到沙发旁,伸手将沙发上的女人抱起,热气闪去,她的身体有些冰凉。他抱着她径直进了书房内的卧房,掀开被子,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将手抽离的瞬间,一只纤细的手掌突然一把跩住了他,时迦睡的并不安稳,她大口的喘息,凄厉的声音几乎可以瞬间软化人心:“妈妈……妈妈你别走……”
---题外话---这几天的更新时间大体不会更改,不过春节期间有事也可能毫无征兆,唔可能会延迟一小时更新,(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