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责任,我有个问题啊,当日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因为你一句话,莽村死了三个人,失踪一个,伤了几十人,这跟责任可不沾边吧。”
王晨倒酒的手一顿,恢复如常后,轻轻摇头,“你啊,只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根本不往外看。”
“什么意思?”
“你没事的时候,多去乡里走动走动,问问那些农民,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王晨举杯。
“说清楚。”安心无动于衷,大有一种,不说清楚,就不喝酒的意思。
王晨也不恼,自律可以约束一个人是否正直,但不能让人变得聪明。
站的高度不同,看待的问题也不同。
安欣说到底,就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性格是正直的,可大方向的战略,还有对市场的洞察力,还很稚嫩。
“真想听?”
“快点说。”
“两顿火锅。”
安欣鼻子都快气歪了,这还兴师问罪呢,怎么突然要吃火锅,根本分不清形势。
他闷闷的说:“只要你能说的让我满意,两顿就两顿。”
王晨点头,抿了一口酒,“你们同事也有农村来的吧,你就没听到一点消息,就是家里面已经开始施肥刨坑,盖大棚、准备种植水果了吗?”
“我听过。”
“那你知道如今京海有多少亩地准备种植吗?”
王晨伸出两根手指:“20万亩,而且这还只是第一批。后续就会有四十万亩,一百万亩。最后五百万亩。”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莽村挡了这么多人的财路,能不引起民愤吗。”
安欣明白,他今天来就是想问王晨,为什么要公开说那些话,这不是在激化矛盾吗。
这就是两人的思考方式不一样产生的分歧。
王晨当面说出,也是在给莽村机会,可莽村的人不要。一直拖。
要知道,莽村能拖得起,王晨也能拖得起,可旁人拖不起啊。
他知道安欣一直是个驴脾气,就不想死人,就不想让人受欺负,可这件事的本质是莽村在欺负别人,把人逼急了。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种植时间迫在眉睫,莽村还迟迟不签字,农业局迟迟不发种子,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子们,怎么能不急。
王晨当日在莽村说的话,算是一个导火索,可说到底,这件事又能怪的了谁?
私下商议,动员大会,摆事实,讲道理,都没用啊。
说到底,鞭子不抽到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这也就是安欣这个跟自己经历过好几次生死的人来问,旁人来问,王晨都懒得解释。
“贪婪,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看看莽村那帮人,他们一个个住着高楼,在市里养着小三,开着小轿车,他们已经得到了时代的红利,可他们不知足,不知道感恩,又怪的了谁?”
“当然了,那些凶手也需要严惩,可有些事,我们阻止不了,我个人是不同意用暴力的,可人被逼狠了,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打个比方,假如你是一个农民,你家里有10亩地,上有老下有下,政府通知你今年种水果,一起致富,一切都准备妥当后,项目却突然黄了,你怎么办,你老婆孩子怎么办,你老爹老娘又该怎么办?”
“就算不黄,可每年你的收益要给莽村三层,你怎么想?”
王晨无比严肃的说:“莽村看似是要钱,可却是在要人命。只不过他们是借着法律,以保护个人权益的名义,杀人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