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解下棺里的锦囊,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
将古仁的遗物通通放进棺内,包括两贯铜钱和那枚乳白玉佩。
封棺填土后,古玄特意寻了块石板,用阴流剑削成墓碑,重新雕字。
再次磕头跪拜,古玄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心里话。
不远处有一茂盛大树,传出悦耳的鸟鸣声,古玄身影连晃,瞬移到树冠处。
几只受惊的鸟雀展翅飞走,古玄半躺在枝干上,这才取出锦囊,仔细观察。
锦囊很轻,质地柔软,针路细密,绣工精巧,几个隶体字明显是后来补绣。
“活了十六年,母亲素未谋面,特地遗留此物,莫非锦囊藏有玄机?”
古玄喃喃一声,松开锦囊套绳,从里头掏出一张折叠的宣纸。
展开宣纸一瞧,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迹娟秀,应是古母亲笔所书。
一列列文字看下来,古玄冷汗淋漓,心惊肉跳,手指甚至微微颤抖。
古母原名小莺,本是庑州定侯府的丫鬟,长得细皮嫩肉,颇有姿色。
十几年前的某个夏夜,定侯周定酒后误事,侵犯了小莺的身体。
小莺为奴为婢,乃是贱籍,连成为侍妾的资格都没有,何况周定才迎娶正妻不久,也不适合纳妾。
趁着正妻到别院避暑,周定给了小莺一些金银,叫她远离侯府,隐姓埋名。
小莺生怕遭到夫人杀害,改名为小离,独自离开侯府,前往庀州,因为庀州是西门世家的地盘。
之后发生的事情,与古平先前所述吻合。
小离怀胎后,初始以为是古仁的骨肉,直到提前生下婴儿,才幡然醒悟。
依临盆日期推算,古玄压根就是周定的儿子。
古仁见爱妻身体虚弱,以为是早产所致,并没有怀疑儿子的身世。
古玄的身世不能公开,小离更不忍让丈夫难过,就没有告知实情。
眼见自己日渐憔悴,时日无多,小离就想出以遗物的方式告知儿子。
看完母亲遗言,古玄如失魂落魄:“前辈……”
王莽轻叹:“此事关系重大,有利有弊,你先冷静下来,再从长计议。”
古玄跳到树下,掏出火折子,依照遗言的吩咐,引火烧掉锦囊和宣纸。
望着岩石上腾起的火光,古玄脱下灰衣,抠掉脸颊的黑痣,一并燃烧。
待明火熄灭,古玄腾身而起,连连跨步,一团团白气在脚下时隐时现。
古玄当空跨步,却漫无目的,只将腾云身法的速度施展到极致。
直到瞧见一处水潭,古玄才降下速度,一步步朝水潭所在跨去。
抵达潭边,古玄脱掉所有衣物,一举跳入潭中,狠狠搓洗身体。
涂抹的易容药水逐渐被洗掉,回复本来肤色。
接连潜游几圈,最后靠在潭边,只露出个脑袋,古玄终于出声:“前辈有何赐教,小子洗耳恭听。”
王莽有意打诨:“如你这般排遣情绪,倒也别具一格,感觉如何?”
古玄面无表情:“一纸遗言揭露身世,过往成云烟,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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