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黑色的瞳孔,要不是鼻梁挡着,已经撞上了。
“一条狗?”
“他娘的,不看家护院,来我这里做甚?”
“家里死人了?”
恶向胆边生,王瘸子怒了,
尽管在他的眼睛里,那条狗,似乎有些大的出奇!
身后摸向门后的顶门柱,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手擎着,斗鸡眼瞄准了,丢了出去。
然后迅速关上房门,插上了门栓!
就听到砰的一声!
以及,噔噔噔~
门柱在地上翻滚的声音!
雨夜里,寂静无声了!
王瘸子喘着粗气,背靠着房门,
他担心丢不准,那只恶犬会扑门。
实际上,他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跪在他门口的陆正安,不偏不倚,正巧被那根顶门柱砸中!
连一句骂娘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躺在了雨中的青石路上。
寒雨如刀,劈在陆正安的身上。
他一夜没睡,又跪了长时间。
这一门柱,但是让他享受了,安静的躺在长街上,无声无息了。
犬吠声消失,也不见狗急了扑门。
王瘸子松了一口气,两只眼睛也渐渐摆正了。
吹灭了油灯,掀开满是油渍的帘子走进了后院。
推开房门,脱下略微有些潮湿的衣服,麻溜的钻进了被窝中。
三月的夜,还是有些冷的。
眯眼不过一个时辰,昏暗的天光透过纸糊的窗棂照射到王瘸子的房里。
“他娘的,晦气!”
王瘸子骂着,辰时了,该开门了。
哪怕阴天下雨,他也对时辰清楚的很。
走出房门,雨还沥沥淅淅。
王瘸子抬头看了一眼,匆匆掀开皆是油渍的门帘。
豁然开朗,尽管天地昏暗,也是照亮了大齐地域的。
打着哈欠,慵懒的开了门。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望着滴滴答答的长街,睡眼惺忪的王瘸子扶着门框愣住了。
湿漉漉的地上,趴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年。
在不远处,他丢出去的那根顶门柱安静的躺在地上。
“呀!”
王瘸子两只眼睛又斗到一起了,挠了挠油头,略显惊讶。
这下,他看清楚了,也慌了。
寅时他砸的是个人,不是条狗?
着急忙慌瘸着一条腿走出去,赶紧去查看地上那小孩是否还有气。
人死了,那就大发了。
在乾列,杀了人可是要偿命的。
王瘸子獐头鼠目,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街上空无一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来到陆正安身边,弯下腰连气息也不摸了,抓着他的头发,就往店里拖。
陆正安迷迷糊糊,刚要醒来,砰的一声,又撞到了门槛上。
恍惚间,只望见一个背影,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把陆正安拖进店里,王瘸子又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将那根碗口粗的顶门棍抱了回来。
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看着店里一摊湿漉漉的水渍,和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陆正安。
王瘸子手脚发颤,这他娘的可不能出事啊!
一旦死了人,官司可就吃定了。
打量着陆正安,王瘸子忽然咦了一声。
嘿,有意思!
这不是小巷里那个长腿丰臀少妇家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