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陆正安砰的一声把房门关上,背靠着房门,呼吸急促,一颗心快跳出了来了。
“呵呵,正安也安心睡吧!”
“你这抽风的毛病若是不见好转,明日我再给你医一医!”
“晚安!”
道人的声音传进西厢房,似一柄大锤,一字一锤,捶在陆正安的心上。
陆正安浑身湿透,他懊悔不已,自己不该一时冲动。
半夜里,没事儿找事儿。
去刺激这个动不动就提着刀的道人了。
“唉!”
自我叹息一声,陆正安走到角落里的床上。
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最后,他撑开手掌,贴在嘴上。
咕噜一下,吞了姜道人给的那颗安神静心的药丸。
不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忘掉了一切烦恼,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院子里,姜道人在外站了好久,
直到听见陆正安的鼾声,他才轻轻一笑,提着师刀回房间去了。
翌日,日上三竿。
下了三天三夜的雨,终于停了。
陆家小院中,炊烟袅袅。
厨房里,锅碗瓢盆乒乓作响,不多时,陆正安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先生!吃早饭了!”
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一丝小心。
陆正安站在石桌旁,探着脑袋朝屋中呼唤。
不多时,姜道人伸着懒腰出现。
瞥见热气腾腾的饭菜,道人笑了,道:“劳烦正安了!”
陆正安麻利的用袖子擦了一下潮湿的石凳,道:“先生快请坐!”
姜道人来到近前,并没有立即坐下,目光落在了古井旁的铜盆上。
陆正安一拍脑袋,道:“唐突了唐突了,我去给先生打水!”
说罢,陆正安端着铜盆去了厨房,在出来时,铜盆中飘着丝丝热气,他的肩上还搭着一条白净的毛巾。
“三月天,还是有些凉的!”
“先生刚起来,用温水洗漱,对身体会好一点!”
“来,先生请!”
陆正安将铜盆放在井边的一块石头上,拿着毛巾恭敬的站在一旁。
他这副模样,看的姜道人眼前一亮。
“看来昨夜的药丸起了作用,正安越来越懂事了!”
姜道人走到铜盆前,试了一下水温,不烫也不将,温度刚刚好。
等姜道人洗好了脸,陆正安把毛巾递了过去,然后开始给姜道人盛粥。
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放在姜道人面前,陆正安才坐在了一旁,他也不说话,只顾着闷头吃饭。
姜道人端起粥,忽又放下,静静打量陆正安。
陆正安虽然没有看姜道人,但是察觉到姜道人再看他。
尽管有些尴尬,陆正安还是放下了碗,映着头皮道:“不合先生的胃口吗?”
姜道人不说话,陆正安起身,直接朝着院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
姜道人诧异,喊住了他。
“饭菜确实有些素了!”
“先生昼夜劳顿,需要补一补!”
“我去外面买些酒菜来!”
陆正安没有回头,打开房门一溜烟消失在小巷里。
姜道人惊的长大嘴巴,直到看不见陆正安了,他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看了一眼日头,姜道人神色复杂。
“大清早的,去哪里买酒菜?”
“什么叫昼夜劳顿,需要补一补?”
“呵,这个小子,不知道又起什么坏心思了!”
小院里,姜道人自言自语,陆正安做的饭菜他没有动。
而是闭上眼睛,在柳树下打起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