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元焦急万分,几次想要喊停姓朱的将军,但都未果,回应他的俱是一把寒光凛凛的骷髅大刀。
朱九真见卫伯元不与他正面缠斗,那他这一身的蛮力也用武之地,不由心生怒气,擎着骷髅刀在半空中退了半丈,喝道:“竖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快来与本将军正面一战!”
卫伯元见这狂徒终于停下,有了机会儿,赶紧问道:“将军,你是岚天师的徒儿吗?”
朱九真闻言冷叱一声,回道:“呸,妖道也配提岚天师?看本将军如何拿你!”
说罢,朱九真收了骷髅大刀,不见他如何动作,兵器消失无踪,又见他捏印掐诀,默念咒语,卫伯元不敢大意,将幡旗立在身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提防。
“妖道,你的大限到了!”
几息后,朱九真仰天大笑,不去看卫伯元,架着阴气朝着阴兵阵前而去。
此时已经休战,十万天兵与阴军皆都退开三丈有余,彼此举着刀兵,等待两方将领一声令下。
先前踏入战场的一群能人异士,也都满身伤痕的退下了,正聚在卫伯元身下的后方,盯着半空中那一道扛着幡旗的身影,无比紧张。
他们知道,这个人不能败,他一旦败了,乾列这场塌天之祸,便无人能抗了。
这时候,还有一人比他们更加紧张,那便是城楼上岚玉天师了。
“朱九真……先祖的弟子吗……”岚玉使出一身的法力,正在极力抑制手中的一柄法尺,他很惊骇,这柄岚天师留下的法尺,在朱九真驾云退去之时,竟要脱离他的掌控,飞下城楼去。
“难道是朱九真施了什么秘法,这柄法尺与之产生了共鸣?”岚玉喃喃自语,盯着手中炁力氤氲,蓝光闪耀的法尺,咬牙恨道:“管你是谁,我岚家的法尺,岂能落入他人之手!”
岚玉如同入魔,死死按住法尺,以己身法力压制,但是法尺的波动越来越大,几次要脱离他的掌控。
岚家已经没落,岚玉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重建岚家,让岚家的辉煌再现世间。
而这柄法尺,是岚天师的本命法器,也是他完成心愿的最后依仗,不能有失。
“岚家之物,就是岚家之物,谁都夺不走!”
丝丝缕缕的蓝光自法尺之上溢出,顺着岚玉的五指朝着他的身躯蔓延,逐渐,岚玉整个人身上蒙了一层诡异的蓝光。
“我的,先祖法尺,为的是庇佑后人,你算什么东西,也要夺走我的法尺吗?”
岚玉癫狂了,恨恨开口,他拼劲一身法力,默念岚家嫡系长门才有资格知晓的一道咒语,念完之后,法尺的波动果然没有那么大的动作,岚玉见状,大喜不已,而后他又空出一只手来,伸向嘴边张口咬下,他的食指滴出三滴鲜红的血液落在了法尺之上。
他在祭尺,施展的岚天师的秘术,此术是岚家的不传之秘,不到万不得已时刻,是不能乱用的。
现在法尺不容有失,故而不得已岚玉动用了秘法,以己身的岚家真血祭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