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真意识到是他唐突了,控制着卫伯元的身体转身朝着王瘸子走去。
他走的很慢,似乎在有意拖延,不想这么快出手。
“你终究还是得逞了!”王瘸子屹立在光幕中,握着符纸郑重道:“来吧,我不怕你!”
接下来势必会是一场恶战,纵然有夫人给的符纸在手,王瘸子也不敢大意。
“本以为你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没想到这么拉垮,中了钉头傀儡术之后就任人摆布了!”
王瘸子暗自摇了摇头,卫伯元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起初一手拘灵遣将召来十万天兵的本事儿,确实让他大吃一惊,此等手段,不管真假,年轻一代天师中,无人能出其左右。
可当朱九真出手之后,直接以摧枯拉朽之势施展钉头傀儡术,不仅打败了卫伯元,还控制了他的身体,这让王瘸子很意外。
响起刚才,大军阵前意气风发的年轻天师,再看朝着自己跟前走来的卫伯元,两种落差,两种状态,王瘸子面上闪过了一丝不屑。
“到底是年轻,还以为他真的有逆天之才!”
嘀咕一声,王瘸子放下了最后的期许,认定卫伯元已经没有恢复清明的可能了,除非朱九真有意当他,当然,这万万是不可能的。
“夫人啊夫人,你让我千里迢迢来到此地,闯妖墓,踏骨海,斗阴兵,还说会遇到我的有缘人,能助我匡扶王家,眼下我都要死了,也没有见到你所说的有缘人在哪!”
王瘸子在心底叹息,夫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夫人说的话他自然是深信不疑,只是现在这个局面,让他不得不抱怨起来。
朱九真控制着卫伯元的身体在王瘸子身前两丈止步,一袭白色的道袍上满是血渍,棱角分明的面上略显憔悴,一对星目本是深邃如辰海,如今,却是愁容内嵌。
王瘸子有些可怜这个年轻的天师了,他本应该是前途一片光明,假以时日,极有可能会成为一名名震天下的大天师,可惜他来了乾列,中了钉头傀儡术,元神被囚禁,身体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又为何执意要进乾列城中呢!”
死也要死个明白,王瘸子郑重问话,虽然品相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他正经起来,有一种独特的气韵。
“那你们又是什么来路,又为何深夜汇聚乾列城外阻止我们进城诛邪!”
朱九真控制着卫伯元的身体反问王瘸子,王瘸子见对方没有立即出手的意思,也想把事情搞清楚,他轻咳一声,将锋芒内敛,解释道:“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存在,可能你我都没有错,但是这乾列县城,你们是万万不能进去的!”
“我不管什么误会,谁对谁错自有后人评定,我只知道,你们妨碍我们进城诛邪,一旦错过最佳时机,让他逃脱,你们便是大齐的千古罪人!”
朱九真控制者卫伯元,眼神转冷,盯着王瘸子语气沉重。
王瘸子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悠悠的古城,在黑夜中蛰伏。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城楼上旌旗猎猎,那是四杆龙旗,正在迎风招展,从未知之处接引力量,源源不断融入了乾列的护城大阵之中。
城外,亦有一条金光大道,犹如天顶垂落下来的一缕金绸,密密麻麻,半空中,地上,皆是严阵以待灵官天将。
他们是卫伯元施法,召唤而来的天兵天将,在卫伯元中了朱九真的钉头傀儡术那一刻,他们也与阴兵休战,退到了金光大道之上,但是并未离去,与阴兵大军对峙。
任谁也没有发现,城楼上有一道身影消失了,是岚玉,他以己身真血血祭先祖留下的法尺,想要压下它的异象。
在快要功成之际,墨尺突然挣脱了他的掌心,朝着城中飞去。
血祭之术中断,岚玉遭到反噬,接连吐了两口鲜血,整个人颓败不堪,气势萎靡起来。
他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也无心关注城外的战场,强忍着来自元神的剧痛,追着墨尺冲进了安静的小城中。
王瘸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够说服朱九真,余光瞥了一眼数之不尽的阴兵,心底很是无奈,这群死了不知道多少年老鬼,岂是那么容易度化的。
他们生前一定是有执念未消,久而久之怨气越来越重,才变成了这副样子。
“子时夜半,正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这部鬼物少说也有数万之众,怨气与阴气相交,直接影响了此地的场域,形成了一片诡异的时空,导致他们误以为自己没有死去,被执念驱使,继续生前未完成的使命!”
王瘸子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可眼下,除了这个解释,他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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