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的手艺真是不错,他做的几个小菜被吃的一干二净。
卫伯元和老引魂师二人赞不绝口,一致认为张捕头不该做捕快,如果做一名厨师,一定会大放异彩。
“虽然你这个人溜须拍马,欺软怕硬,不过这做菜的手艺还真是一绝!”
王瘸子难得认可了张捕头一句,虽然他这话不是太中听。
“我会的多着呢!”张捕头也不往心里去,骄傲的仰起头道:“我张龙当年也是考过功名的,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都略知一二!”
“更不用说这家传的手艺,那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听我祖爷提过一句,我家祖上在京都之中曾为皇室做过饭!”
“换句话说,咱这也是传承下来的御厨的手艺!”
众人听了张捕头的话,纷纷笑了起来,也不管真假,都点头称是。
王瘸子看不惯别人得瑟,吃饱喝足之后,将筷子一放,冷笑道:“你这人就是不识抬举,夸你一句你还牛上天了,你家祖上若真是为皇室做饭,现在少说也该在京都安居了,怎么跑到这穷乡僻壤做捕头来了?”
张捕头闻言,脸憋的通红,瞪着王瘸子道:“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京都人士,来乾列当捕头,那可是领了昭帝御旨的!”
“哈哈,笑死我了,这是谁在放臭屁啊!”王瘸子故作丑壮,在鼻尖扇了扇风,嘲讽道:“行了行了,你快别吹了,还正儿八经的京都人士,只怕你连京都的城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吧!”
张捕头被王瘸子气的头皮发麻,浑身颤抖,拿筷子的手颤颤巍巍的,他将筷子重重放在石桌上,低声道:“瘸子,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真是京都人士!”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你说什么是什么好不好?反正又没有人知道!”
王瘸子的神情很欠揍,他看似是说了软话,可那模样,明显是嘲讽之意。
“呀呀呀,我和你拼了!”
张捕头说不过王瘸子,气的三尸神暴跳,从石凳上站起来了就准备解下围裙和王瘸子大干一场。
有卫伯元和老引魂师在,必然是不会让他们打起来。
“都少说两句!”
卫伯元适时出面调解,制止两人争吵。
“卫天师!”张捕头委屈,他起身离开石桌,作势欲走,卫伯元将他喊住,道:“你做什么去?”
张捕头道:“这个浑人太无礼了,我去家中取来当年赴任乾列捕头的委任状,非得要他瞧瞧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卫伯元无奈,他将张捕头留住,回头对王瘸子的道:“王道兄,少说两句吧,我相信张捕头说的都是真的!”
王瘸子哼哼两声,把头别向一旁,低声道:“我只不过说几句气话,他当真了最好!”
张捕头听后冷笑道:“我自然不会跟你一般计较!”说罢,他坐回原位闷声不吭了。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吃饭的时候,陆正安的情绪有点低沉,应该是又想起了他的娘亲,等到众人吃过饭,陆正安便乖巧的的将碗筷收拾起来,端到厨房去洗刷。
“使不得使不得陆公子!”
张捕头从他手中抢来碗筷,笑道:“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做吧,你去看鱼,去看鱼吧!”
陆正安争执不过张捕头,只好道:“如此那就劳烦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这里本是你家,应该是我们劳烦才对!”
张捕头真的很会说话,一张嘴像抹了蜜一样甜,说的陆正安都不好意思了。
“正安,让张捕头去吧,你过来,我有几件事情要问你!”
卫伯元将陆正安喊到身边,探出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正安还在想你的娘亲吗?”
陆正安闻言点了点头,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打转,望着卫伯元小声啜泣道:“卫天师,我娘亲他不是妖怪……”
“可偏偏为何,仙齐主会找上她呢?”
“一定是他错了,才会害了我的娘亲!”
卫伯元认真听他讲完,轻声道:“正安,我知道你思念你的娘亲,但是切记,不可对仙齐主不敬!”
“仙齐主金身法相与陆家小院产生共鸣,势必有一定的玄机!”
“正安,我且问你一句,你要老实回答我,好不好!”
陆正安抹了一把眼泪,点点头道:“卫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卫伯元见他答应,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然后紧盯着陆正安的眼睛,轻声道:“正安是不是早就看出你娘亲不是人了……”
陆家小院一时寂静下来,
唯有柳树下井旁的水缸中,一尾红鲤在水中摇头摆尾,它激起的水花,格外刺耳。
陆正安与卫伯元对视,泪眼朦胧的眸光忽明忽暗,突兀他哭了起来,哭声中有孩子般的羞怒,忽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又多了一丝悔恨。
“卫天师……卫天师啊……”
这个年岁不过七八的孩童,伸出手来点指这位地位崇高,身份尊贵,天下敬仰的天师大人。
他如一位命不久矣的老翁,脚步蹒跚,垂足顿胸,泪水迷蒙,许久说不出话来。
“正安,醒来吧,不要再逃避现实了!”
卫伯元的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在陆正安的脑海中循环,陆正安抱着脑袋,痛的在地上打滚,他哭道:“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折磨我?”
“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他的话,可我娘,再也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
陆正安趴在地上,双手抓着青石地面,指甲崩碎指尖一时血肉模糊,他像是没有知觉,呆呆的看向东边厢房,透过窗口,她看到一副美人画卷,画中人一袭白衣,风华绝代,犹如谪仙降临。
“娘亲,是我害了你啊!”
陆正安大叫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东边厢房的门口跪了下来,他在磕头,头颅撞在青石板上,原本便有伤势的头颅上,血流不止。
“正安,你这是何必!”
一股清风将他拖住,卫伯元出现在他的身旁,目光透过窗口,盯着那副女子的画像,默默摇头叹息。
“我看的出来,你娘亲生前是一位绝代佳人了!”
陆正安抬头,看向卫伯元,干净的眸子中多了一莫名,他如狼一般盯着卫伯元,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卫天师,你是如何看出我娘亲早已过世了?”
卫伯元从怀中探出一枚铃铛,正是先前挂在橼牙下面的天师铃,陆正安看到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狞笑,沙哑道:“就凭这枚铃铛?”
“非也!”卫伯元露出傲然之色,他上前一步,将东厢房的房门打开,还未进去,一股浓郁的犀香扑面而来。
“犀角啊!”
卫伯元站在门口,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觉得神清气爽,眼神明净。
“一个不到七八孩童,遇事太过冷静,并非是好事!”卫伯元回头,看向一脸恨意的陆正安,轻声道:“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陆正安的语气发生了变化,盯着卫伯元眼神毫不避讳,沉声道:“我陆正安从未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不愿再与你们为伍,你们走吧!”
陆正安下了逐客令,态度坚决,卫伯元摇头,表示不会离开此地。
“我要亲眼见你收手才会离开!”卫伯元语重心长,轻声道:“人总要向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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