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得知他数十年前埋下的一颗种子被杀,顿时心生怒火,又因他在沉睡中被人震慑,于是便暗中实现手段准备祸乱乾列。
他行云布雨,封锁了百里乾列,操控山精野怪出世,是在试探,也是再发泄怒火。
虽然他的计划并没有完全成功,但是无意间它感知到了乾列之地有许多蕴含着它一丝气息的婴童,稍作思索他便明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寻找的那枚种子再用邪术采阴补阳之时,与女子结合生出的孽种。
只因那道妖魂藏匿在老观主的体内太久,因此他的神魂和骨血皆都沾染了妖气,从而导致生出的婴童变异,虽然与正常孩子无异,但是本质上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变成了孽种。
他们一旦成长起来,会变成为人形妖魔,无情无义,嗜血如麻。
地底那头大妖能够轻松控制这些婴儿,如同陆正安所说,这些孩子会成为他的血食,极有可能被他吃掉用来恢复他的命元。
这一切陆正安了解的很透彻,有人早就告诉了他所有的真相。
张捕头也不傻,凭借着他从白明那里了解到的情况隐约也有了猜测,虽然与真相并不一样,倒也大同小异,最后的结果就是,乾列这进过送子观生下来的成千上百的婴儿最后无论生死对于乾列来说都是一场大劫难。
“事情已经告诉你们了,该如何去做,就看你们的了!”
在张捕头和王二的恍惚中,陆正安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你就这么走了?”
张捕头清醒,急忙叫住陆正安,指了指王二,又看了外面一眼,沉声道:“陆公子这么坦然,难道不怕这场劫难吗?”
陆正安回头一笑,伸手指了指天,回道:“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能怎么办?与其杞人忧天不如快乐的过好每一天!”
闻言张捕头无语,他自然不信陆正安所说,陆正安背后肯定有所仪仗。
那个算命先生,还有神秘的黑袍纸扎人,他们若是出手应该能化解这场危机,否则陆正安不会这般坦然自若,像个没事人一样。
“呵呵,官爷不必再自己寻思了,你做不了乾列这十万生灵的救世主,我跟你说这些无非是传话罢了,你也同我一样,只要把我传来话告诉该告诉的人就可以了,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陆正安说罢,张捕头瞪眼,问道:“我能给谁传话?”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自己在乾列还认识什么高人。
“远在天边,近在乾列,你回衙门就知道了!”陆正安神秘一笑,然后又嘱咐道:“你将话带到就可以了,不要提及我来,否则后果很严重,你自己思量!”
说罢,陆正安扭头打着雨伞走出了茶馆,任凭张捕头如何呼喊他都没有回头。
“哼,装神弄鬼,本捕头最恨别人说话说一半!”
张捕头气的跺脚,但是又无可奈何。
稍作思索,他还是决定听从陆正安的话先回衙门看一下。
“王二,你现在先不要回去了,跟我走,去衙门瞧一瞧,等下我和你一起回家!”
张捕头呼唤王二,王二已经傻了,感觉脑子一片混乱,听到张捕头呼唤自己,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张捕头的身边站好,低着头也不说话,一只手摸向怀中,攥紧那一块无暇的白玉。
两人一前一后打着伞离开了茶馆,在雨中朝着乾列衙门走去,一路无话,途中经过怡红院时,张捕头喊出了先前在此留守的那名捕快,耳语了几句,那名捕快先是诧异,后又神色凝重离开了怡红院朝着送子观跑去。
“结案了,一场闹剧罢了!是个变戏法的,现如今已经被我压入大牢!”
“只因你们多收了他几两碎银,他便暗中下了迷药,昨夜你们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幻象!”
“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再疑神疑鬼,屋中那四个纸扎人烧掉就行了!”
站在怡红院门口,张捕头朝着里面喊了几声,带着王二便离开了,继续朝着衙门走去。
他刚走,怡红院里冲出来一群姑娘望着雨幕中的两道背影窃窃私语。
大都是半信半疑,不相信张捕头所说。
“散了散了,我看谁敢胡说八道!”
关键时刻老鸨子走了出来,摇着扇子将一群姑娘赶走。
“官爷都说结案了!那就没事了,老娘警告你们这群小浪蹄子,哪个敢在私底下谈论此事,我撕烂她的嘴!”
人的名树的影,老鸨子咬牙切齿,凶神恶煞,一群姑娘是真的怕她,当即做鸟兽散。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老鸨子的面色变得难堪,她走到门楼子下,抬起一只手伸向雨幕,冰冷刺骨的雨水落在她的掌心,似是被针扎了一样,老鸨子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将手收了回来,然后望着雨幕失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