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很快,一些知名学者专家开始就网络上的言论展开“辟谣”、“解析”、“论证”和“反驳”,媒体轮番播放(经过剪辑的)“密涅瓦号空间站”上成员生活、工作的视频录像,公布(一看就知道是伪造的)空间站与地球的联络记录,以抚平网络上的惊涛骇浪。另一方面,几名空间站成员的亲属已经被秘密监视,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这些亲属的命运就随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方法、过程和结局都是“你懂的”。
同一时间,一封写给米勒的电子邮件也发往密涅瓦号……
——
在经历了难得的几天平静后,高洁从噩梦中惊醒:她梦到在地球上的丈夫和孩子正受到一群秘密特工的监视,这群穿着酷似MIB(黑衣人)的秘密特工正在等待最终命令,他们裤管里的消音手枪时隐时现。在不远处,丈夫和孩子浑然不知身边正有一群充满敌意的人潜伏着,还在悠然自得。而这时,秘密特工掏出了手枪……
“快跑!……快!”高洁惊叫着从梦中惊醒。
意识到这是梦的高洁,缓缓地摇了摇头,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她想要起身去整理一下妆容,却听到舱门外急促敲门声(由于太急没用门铃)和同样急促的呼叫声:“高!快开门!”是个女性的声音,高洁依稀记得这个声音属于那个来自巴西的女医务员。
“这就来。”高洁迅速打开舱门,但随即发生的让她惊愕失措:黑洞洞的枪口贴在眼前,即刻抵住她的额头,冷冰冰的触感仿佛要让她体内的血液凝固冻结。
若不是走廊两侧那些同样惊愕和失措的目光,高洁差点儿侥幸地认为这是一场演习,此时,她的后脑勺被巴西“医务员”拿枪顶着,只得按照她的命令前进——很快就来到了指令长室。
女“医务员”用枪口指了指指令长室的舱门:“Entre!”(葡萄牙语“进去”)
高洁照办,进入舱室后,女“医务员”示意高洁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米勒的办公桌上非常整洁,与粗犷豪放的俄罗斯人性格不太一样……但此时高洁无暇考虑这些,“医务员”继续拿枪指着她,并将两样东西甩到办公桌上——高洁的PDA和翻译耳机。
“为什么泄密?”高洁在戴上翻译耳机后听到“医务员”如此问道。
“我什么时候泄密?怎么泄?向谁泄密?”高洁停止身体,冷静地反问出三个问题,虽然冰冷的枪确实让她内心有些害怕,但既然对方选择在这里盘问自己,也侧面说明暂时还缺乏所谓“泄密”的证据。
“少废话!”巴西人有些急躁地吼,“地球现在一团混乱,不都是因为你发的信息吗?”
这样一说,高洁多少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自信自己没有泄露关于N星人的信息,冲对方把手一摊:“我发的信息是写给亲人的问候,没有泄密的内容——要不然你打开我的PDA,我解开密码。”说着,高洁拿起自己的PDA打开到电子邮件的界面,对方并没有阻拦,“看,这里没有任何能够泄密的信息。”
高洁本以为这会平息“医务员”的情绪,但丝毫没有让她的怒火消退:“那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她再次提高声调吼道。
“照片?”高洁有些困惑。
“别装蒜!”巴西人毫不客气地警告,然后用枪口戳高洁的头,却被她顽强地顶回来。
高洁立刻查看自己的PDA,在主界面上发现了4个图片文件,依次打开查看,分别是空间站成员进驻当天的全体合影和三张空间站成员们的生活照,不论从哪里看也看不出泄密的内容,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些照片都不是用高洁的PDA拍摄的。
“这些照片不是我拍的。”高洁解释说。
“不是你还有谁?!这是你的PDA!”巴西“医务员”根本不听解释,但她的问题高洁也无法回答。
高洁只能摇头予以否认,把PDA放回桌子上——就在这时,屏幕暗淡下来,很快会进入锁屏模式。巴西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非常审慎的语气追问道:“除了你之外,有其他人知道这台PDA的密码吗?”
“户田芽子!”高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即使不是无意识说出来,她也会如实回答。
“医务员”听到户田芽子这个名字时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抬头喊道:“AI!通知指令长!户田芽子有重大嫌疑!”她随即把枪口压低,不再指着高洁,“看来你需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等那边调查完毕。”
“调查什么?”高洁故作镇定地问,以掩盖她因突如其来的变化导致的不知所措,不过“医务员”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把头扭向另一边,看来她已经放松了对高洁的警惕。
见对方不理不睬,高洁缓缓低下头思忖:“户田芽子?难道真的是她?但——
“——只靠几张照片是如何泄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