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醉如痴,起身跪拜,正阳马下。
曰:“小将有眼无珠,不视山高水深;有耳不聪,未闻九天雷霆。故举枪来犯,死罪也。
小将今日方知,何为天,何为地也。吾愿摒弃前恶,为将军提鞭牵马,随将军左右,效死命也,望将军莫弃之。”
正阳曰:“将军不必如此,速请起。”
楚芸曰:“若将军不纳,楚芸死于此地,无生也。”
正阳大喜,跃下马忙扶楚芸,曰:“将军请起,今后兄弟相称便是。”
楚芸复拜曰:“不可,吾已拜将军为主公,岂敢以下犯上,坏礼数也,万万不敢。”
正阳曰:“吾知将军之心也,不必多礼。”
正阳见天色已晚,带楚芸来见王氏,王氏观一日之战,忧正阳安危,见正阳停战归来,迎之。正阳行礼,引荐楚芸,诉受降一事。
楚芸跪拜曰:“罪将楚芸拜见,王妃娘娘。”
王氏大喜曰:“将军真乃明节之士,速请起。”
楚芸起身立正阳身后,王氏为二人庆功不提。
诗曰:
贤臣决明主而侍,良擒择秀木而栖。
义士倾英雄从志,高鸟慕凤凰随风。
竹杆千尺坚不屈,百折不挠节不毁。
桃花三朵满江红,淮河两岸度客卿。
南郑城,司徒禹立城楼观战,见楚云已被正阳擒去,天尽暮色,收兵回府。次日命左右传令击鼓,亲自率兵,出关叫阵。
正阳至战场观之,军前举汉字白旗,司徒禹立其下,头戴傲龙银盔,身披锁子金甲,手提泼风大砍刀,骑千里良驹,名曰日月骁骦马。
司徒禹刀指正阳曰:“吾乃汉王司徒禹是也,汝正阳乎?”
正阳曰:“然也,尔不遵臣节,自立为王,危害一方,可知罪乎?今王妃临汉中,尔若悔改前非,为时未晚也。”
司徒禹笑曰:“汝草莽小儿,其暗中原之事也。天下能着皆称王侯耳。王氏反贼也,本王生擒汝母子,献唐王报功也。”
司徒禹不闻正阳之劝,催马上前,高举大刀正阳面门砍落,闪白光而落,正阳横握长枪上挡,司徒禹如击砍山石,双手震麻,大刀上弹,战马交错,拨马复战。
正阳抬枪刺司徒禹脖子两枪,司徒禹左右侧身夺过,正阳复刺出五枪,前胸、护心镜、左右胁、小复司徒挥刀一一挡下,战马交错,调马复战。二人南北围绕,东西争抢,刀枪相会,个显岂能,互补相让,尽出死力。
可谓欲饮其血,食其肉;恨臂力不足,刀枪无快。
正是:
繁星坠地花满天,风雪零乱暗无日。
是非梦幻几度雨,山转水流缥缈时。
二将来往,未过三十回合。黄唐龙驹来去愈加快速,正阳演化枪法,枪尖三五而至,不离全身要害,司徒禹呼吸喘吁,眼耳不极,挥刀乱舞,冷汗直流,战甲缨络扣,断了三五处。
二人调马来战,司徒禹心思,早不去,迟者,恐性命有危。
遂空刺一枪,拨马欲逃,正阳抬枪刺之,司徒禹忙侧身避之,未及,枪尖刺入右肩,四指之深,司徒怪叫一声,险些落马,趴卧马鞍,死命逃之。良驹犹如踏风云,顷刻奔入南郑。
正阳知所骑良驹,故不追。
司徒禹逃入城内,险些丧命,肝胆具碎,下令关闭城门,高挂免战牌,逐不出战也。
正阳走了司徒禹甚是可惜,回见王氏报战事,问楚芸曰:“南郑大将还有几人,武艺如何?”
楚芸曰:“司徒禹三子,二子已死,次子司徒宏峰,武艺平常。
另有二将,守城之将晋卿,此人于我伯仲之间不足为虑。
唯一小将,曰张小二,年龄未满二七,不知深浅,街边卖艺,遇司徒芷风,故请来陪练,未见显真本领,无别将也。”
南郑闭门不战,正阳欲破城,思良计不得。
却说南郑城内,小将张小二,自正阳来南郑交战,便坐立不安,忽喜忽忧,喜者王氏,正阳至城外,忧者势单力薄,无破城计策。
此张小二非他人,正是张让之子,张桓楚是也。
当夜迷路,一路奔走,日出入南郑城,恐贼众寻来,换名为张小二,居住客店,自此不出矣。
所谓坐吃山空,立吃地陷。过了三五年,所带银两用完,便街头卖艺为生。
后使司徒芷风赏识,招之为将。
张桓楚闻王氏来城外,有心反司徒禹,然,一则城内,耳目众多,二则年幼,心智为全,谈何容易。
正是:
烟雾缥缈似青云,日暮消歇月栏杆。
白衣寒霜冷无尘,山水清晖玉阎罗。
第三日晚,司徒宏峰守夜,张桓楚跟随司徒宏峰,察看城墙守兵,二人至北门,向城外观之。
远处两顶,帐篷坐落,可见微弱灯光。
张桓楚得一计策,谓司徒宏峰曰:“公子可思报仇乎?”
司徒宏峰曰:“然,恨不得食其肉也。”
张桓楚曰:“小将有一计,可偿公子之怨也。”
司徒宏峰喜曰:“计将安出?”
张桓楚退去左右曰:“正阳连日胜吾军,其心必骄,醉酒酣睡,今夜探虚实,若无防备,可摔大军劫帐,可一战擒之。”
司徒宏峰大喜,举拇指称赞曰:“是矣,今夜必擒正阳,为兄弟报仇。不知使何人探正阳帐?”
张桓楚曰:“非小将亲往,他人恐走路风声耳。”
司徒宏峰曰:“善。”
张桓楚复曰:“公子备兵马等候,不可声张,大王,晋将军亦不可言,不然今夜奇谋休也。”
司徒宏峰曰:“将军所言甚是,吾待将军之音。”
张桓楚乘竹蓝出,至正阳帐外,有楚芸守之。
楚芸惊曰:“小将军夜至何事?”
张桓楚曰:“吾来见世子也,楚将军入内报之,有张小二求见。”
楚芸入帐报之,曰:“主公,南郑小将,张小二来帐外求见。”
正阳疑之,曰:“速请。”
张桓楚直入罗帐,拜倒正阳脚下,行礼曰:“吾乃红门旧臣之后,张让之子,张桓楚是也。
慕将军英名久之,今日得见,小将之辛也,夜见尊容,来议破南郑之计也。”
正阳观张桓楚,面如冠玉,眉目疏朗,双眉之间蕴含,一团正气,身长玉立,有大将之风。
正阳深喜之,扶张桓楚起身曰:“果真有将门之风也。得见红门之后,亦吾正阳之辛,李氏之辛也。小将军若不嫌,正阳山野愚夫,今后兄弟相称何如?”
张桓楚大喜曰:“桓楚望思春雨,盼之久矣,小弟张桓楚拜见兄长。”
张桓楚复拜,正阳忙上前扶之,握其双手曰:“既是兄弟,今后贤弟莫行此大礼。”
张桓楚年幼独身游走街头,后又身居虎狼之巢。
今日得见正阳,可谓长兄如父,自此心如泰山之安。
遂正阳、张桓楚复出帐,悄无声息至南郑城下。
竹帘落幕夜无眠,风霜拂然路边草。
美人画阁扶云上,江畔何年度故人。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