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临终关怀

尔看着不远处那亮起灯火房屋，那是科斯特的家，原本应该无人的房屋的此刻灯火通明。

    治安官们动作小心的挨家挨户敲门，让住在的这一带的人先行撤离。

    那栋小屋一直到最后一个治安官离开都没有动静，屋里的人似乎在等待什么。

    薇薇安深吸一口气，走向亮起灯火房屋。

    房门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房间里明亮的灯光，足以让人看清屋内的情况。

    科斯特背对着他们，双手在祭台上画着符号，一位祭司倒在地上。

    那位祭司乌瑟尔和薇薇安都认识，就是收容院照顾那两个孩子的祭司。

    他躺在祭台下的法阵中，胸口的的窟窿还在流着血。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乌瑟尔有些感伤，既感伤这位祭司的死，也感伤科斯特的所作所为。

    都说不疯魔不成活，科斯特，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爱人可以说付出了一切。

    “科斯特，你这个混蛋...”薇薇安看见了那位可怜的祭司，少女咬着牙，手中的长剑在颤抖着。

    科斯特回头看了一眼薇薇安和乌瑟尔两人一眼。

    原本推断中精神应该出现问题的科斯特，他的眼中没有癫狂，没有混乱，只有一片平静和解脱，如同德莱恩死前一般无二，这样的眼神他见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乌瑟尔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疯狂的深渊爬出来的，只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他早已将生死抛到脑后，唯一让他放不下的大概就只有复活自己的妻子这么一个执念。

    “你就是薇薇安吧？我刚刚去看了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提起过你，也说过你们之间的约定，我谢谢你做的一切，你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是个了不起的骑士...”科斯特说着露出一个有些干涩的笑容。

    两个孩子...

    想起那两个孩子纯真的笑脸，薇薇安咬着嘴唇道：“科斯特，一切都结束了，接受正义的制裁，这样...这样或许我能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科斯特笑了笑，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

    “我知道我已经犯下大错，也知道的我罪无可赦，但是戴娜啊...”科斯特停下手的温柔抚摸着祭台上的女人苍白的脸，露出温柔笑容喃喃自语道：“请给我一点时间，拜托了，我只想听她在叫一次我的名字...拜托了。”

    薇薇安咬着牙向前走了一步，结果被乌瑟尔拉住了。

    面对少女不解的目光，乌瑟尔摇头说道：“事已至此，死去的人无法复活，而且...当一个男人放弃一切走到这个地步，就给他最后一点时间如何？”

    抛开善恶对错的立场不谈，乌瑟尔认为科斯特只是一个可怜的男人，他也在想，当初自己是否在果断一点，在快一点，科斯特这样的人或许就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会一直幸福的活下去。

    当然，乌瑟尔并没有后悔当初的举动，只是很惋惜罢了，但惋惜归惋惜，有些事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只不过，此时在一个最后付出一切，并已经坦然面对后果的男人前，这一点点的等待是乌瑟尔给这段残酷命运添加的最后一点温柔。

    薇薇安放下剑，站在一旁。

    科斯特看着乌瑟尔道：“谢谢你，不知名的战士。”

    乌瑟尔看那双平静双眼。

    “就当做是临终关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