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怨恨至极情有可原,如果能让他们心里好过一些,就让儿臣陪同母妃,一起谢罪吧。”
梁王道:“宁王此言差矣,本王只求一个真相,你若未参与,又何来连罪?”
宁王并不看梁王,只望着皇上道:“于理,母妃犯了谋害皇后娘娘之罪,儿臣也知道这事罪无可恕,但于情,母妃是儿臣的亲生母亲,若父皇真的判了母妃死罪,儿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妃受死而无动于衷,儿臣愿陪同母妃一起,请父皇成全!”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而苏婉娴和宁王的手心里却是攥满了汗,之所以敢孤注一掷,就是赌定皇上顾念亲情的性格弱点,但话一说完,两个人还是后怕不已,尤其是苏婉娴,她跪在地上的身体都忍不住在发抖,如果皇上真的应允宁王之求,那么将再无任何转还的余地。
皇上望着宁王,良久没有说话,视线夹杂了太多的情绪,与其对视的宁王都有些看不明白了,可是霍翊却是淡定如斯,他的唇角勾了勾,邪魅又诡异的笑便从嘴角处泛滥。
许多事,事情本身往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决定事情结果的人,事情发展到这里,霍翊已然猜到了结果,再耗在这里,他只觉得厌烦。
寂静的大殿内,白衣长衫的霍翊突然往殿内中央走了两步,朝皇上拱手,声音如常淡漠:“皇祖母、父皇,儿臣府中还有些事,先行告退了。”
即使知道太子殿下霍翊为人冷酷、行事异于常人,但如此情境下,他竟然要先行告退,还是让殿内的众人大吃一惊,这么做无异是扫了皇上的面子。
望着这个相貌与自己有几分神似的儿子,皇上颇有些无奈,本想开口回绝,一口气刚提上来便是一阵咳,好不容易止了咳,便听太后娘娘在一旁道:“翊儿进宫也有一会儿了,怕是念着熙儿了吧,快些回去吧。”
皇上听到太后娘娘念熙儿,本阴沉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尔后竟挥手示意霍翊可以离开了。
等候在外的宋景仰和何必棋见霍翊出来,便迎了上去,没等他们开口,便听霍翊问:“必棋你留下来,等太后娘娘回宫时,将孤册封三思的折子取回来。”
宋景仰和何必棋对视一眼,俱是一副糊涂的样子,想着应该是刚才大殿之上发生了什么事,宋景仰开口问道:“殿下,册封林小姐的折子为何要取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霍翊目光望向远方,深邃的黑眸里透着看不透的神情:“孤另有打算。”说罢,便朝宫门处走:“回府。”
“殿下,马车就等在门外。”
霍翊摆手:“不必,孤骑马回去。”马车太慢,在宫里呆了这么久,他此刻迫不及待想看到林三思那张纯净的脸。
霍翊回到太子府的时候,林三思已经吃完了午饭,正呆在清澜苑的侧院里晒太阳,顺便逗逗鸟儿。
伏苓留在屋子里看护睡熟的小公子,见霍翊进屋后目光四下里扫过,连忙接过他脱下披风,道:“小姐在侧院晒太阳呢。”
霍翊闻言,便出门去了侧院,侧院本来荒着,林三思住进来后,种了些花草,前段日子,霍翊又让人从花市里买了些鸟回来,虽然花草未开,但鸟声鸣亮,倒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林三思坐在貂裘铺就的贵妃椅之上,大概是逗鸟儿逗乐了,此时闭着眼睛小憩,这个院子背风,却不挡太阳,太阳暖暖的照在她的身上,照的她长卷的睫毛的粉嫩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百合见霍翊进了院子,正要唤醒林三思,却见霍翊朝她摆手,示意她不要惊醒林三思。
百合端了椅子,又沏了茶,便识趣的离开了,留霍翊和林三思两个人在侧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