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赵祯的面子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大胆安乐侯,这报纸的五种作用之中,为何我这官家却是放在最后,你是何居心!”赵祯其实已经并不生气,但是这场子还是要找的。
陈琳也被范宇的报纸理论给惊住,确实是让他这大内总管叹为观止。现在看到官家有刁难安乐侯的意思,却是莫名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在他看来,安乐侯太过聪明,受些刁难也是应该,这算是少年人的磨炼吧。而且官家这也只是做个样子,显然并无恶意。
范宇见赵祯质问自己,便急忙躬身道:“臣将官家放在第五,却也是有原因的。”
“说!”赵祯自以为很有气势的道。
“臣以为,官家便是唐太宗一样的开明圣君,当有百姓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之心怀。”范宇拱手道:“所以,臣便擅自将官家排在第五。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官家降罪。”
陈琳听得眉飞色舞,这安乐侯真是机灵聪敏,偏偏还不讨厌。对于这样的家伙,官家怕是无论如何也生不了气的。
果然不出陈琳所料,赵祯此时不但不生气,还被这意外飞来的马屁拍的微醺。
原来,我在义弟的心中,竟这样伟岸吗?赵祯看向范宇的目光如见知己。
虽然明明龙颜大悦,可是赵祯却还偏要矜持。
身为官家,总不能跳起来大赞一句:安乐侯你说的对!那样的话,便有些太过没脸。
“原来是我错怪了你,安乐侯一片忠心,实是难得。”赵祯斟酌了一下才道:“即使如此,这百两银子你也收下吧。这便不算是补助,而是真正的赏赐。鹿鸣报你要好好的办下去,莫要让我失望便是。”
范宇却是想了想,才开口冬:“官家,这些银子便算是官家入了五成股吧。若是官家有兴趣写文章刊行于鹿鸣报上,也算是躬亲于教化,乃是圣君之德。”
陈琳听到范宇出这个主意,不由抢着开口道:“安乐侯,你与官家说笑归说笑,岂可如此胡闹。官家身份贵重无比,岂可在鹿鸣报上刊登文章。况且,这文章落款难道写官家二字吗。”
赵祯也点了点头,“我身为官家,却是不宜如此张扬。而且朝中诸臣,怕是也不答应。”
“这个官家倒不必担心,官家可以给自己重新起个笔名为落款便是。臣见先贤大哲著书立说,也多是某某山人之类的,倒是让后世之人多费思量。官家不妨效仿先贤,便无须担心朝中诸公知晓。”范宇拱手道:“而且官家身为股东,刊文于这鹿鸣报上,也是应当。”
范宇这是已经将官家与自己又一次绑在一起。将来若是有人以此攻讦范宇,怕是等于勇闯龙潭了。
陈琳看出来范宇在狐假虎威,可是范宇也是皇亲,这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并没什么可指摘的。
赵祯颇为意动,只是一时没有决定而已,“安乐侯,你且去向两位太后请安吧。此事再议便是,不必急于一时。”
范宇当即告退而去,但他却明白,真的不必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