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出使大宋之后不久,我便命都罗白朗出使黄头回纥。”李元昊冷笑了两声道:“原本前几日,我还收到都罗白朗送回的好消息,说黄头回纥已经答应臣服于我西夏。可是这还没几天,他的人头却是也被送回来了。”
野利仁荣咬了咬牙道:“大王,那黄头回纥真是无耻,即使两方交战,也不斩来使,他们如此做,是对我西夏极大的羞辱!”
李元昊看了野利仁荣一眼,却摆了摆手道:“虽然都罗白朗的人头是安海可汗命人斩下的,但是那安海可汗却是受了宋军胁迫,才这么做的。”
“受宋军胁迫?”野利仁荣的眉头皱起,“宋军在河西不过数千人马,如何能胁迫黄头回纥数万人马?若是如此,这安海可汗简直是懦弱无能的很。”
在野利仁荣看来,这位安海可汗是收到了河西宋军送去威吓的书信,被吓破了胆子。
李元昊知道野利仁荣误会,便摇头道:“是一支宋军夜袭安海部,生擒了安海可汗与都罗白朗。那安海穆尔为了保命,在宋人的挑拨之下,当场便命人杀了都罗白朗。”
“什么,宋军竟有如此厉害的军队!”野利仁荣尽管已经尽量高估河西的宋军,却还是有些小看了。
“是啊,这支河西的宋军十分厉害,竟然突袭安海部,并且还成功了。”李元昊的脸上线条尤如刀削,“如此看来,宋军亦不可小视。”
“大王,如今我西夏与辽军对峙,兵力皆被辽军所拖累,国力也损耗的厉害。那宋军在我西夏的身后,又是占领河西瓜沙二州,又是胁迫黄头回纥,其意似对我西夏不利,不可不防。”野利仁荣已经看到了危险,便对李元昊讲了出来。
李元昊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大宋比之辽国可要狡猾的多。我西夏与辽军之间,若是再不结束的话,怕是西夏危矣。”
“大王可是有了退辽兵的计策?若须臣出力的话,臣不敢推辞。”野利仁荣拱手道。
李元昊杀性极重,野利仁荣也怕自己在大王暴怒之下,被一刀砍了。于是干脆请命,免得成了李元昊的出气筒。
“你很不错,竟知我的心意。”李元昊却是对着野利仁荣笑了笑才道:“我确是有用你之处,只是你刚刚从宋国回来,怕是有些太辛苦了。”
野利仁荣急忙道:“为我西夏出力,便是臣的本分。大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于臣便是。”
“我要你去省嵬城,与辽军议和。”李元昊盯着野利仁荣的双眼道。
野利仁荣连忙低头道:“大王有命,臣岂敢推辞,今日我便动身去辽军所在的省嵬城。只是议和的话,我西夏便要让辽军占些便宜才是。若是不给他们些甜头的话,怕是不会退兵。”
李元昊面色阴沉的道:“辽军人马在我西夏境内烧杀无数,他们还想要占便宜?若是那辽皇耶律宗真不肯退兵,我便要全力断其后路,让他有来无回!”
野利仁荣吓一跳,赶忙劝谏道:“大王不可,那样极其冒险。即使击败了辽军,辽军也会对我西夏纠缠不清,仍难避免与之交战。不如出让一些金银与牲畜好言慰之。臣以为,在和谈前可先派兵出击,使辽军吃几个大亏。如此的话,和谈之时亦可少让些利。”
李元昊的手在袖中捏成了拳头,咬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