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法忍受,胸口如同被人用烧红的烙铁来回碾压,这等折磨比死在难受。他在地下举着火把,踉踉跄跄前行,连脚下的路都因为浓烟而不得见。
深一脚浅一脚的黄七,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记忆中比较白隐蔽的出口,却发现在外面被木板给挡住了。
连续踢打了木板数下,黄七心中甚为绝望,若是再另找岀,怕是自己便会被熏死在地下。
而他的呼吸此时也十分困难,只觉得一口气比一口气吸进来的少,而且肺中吸了不少烟气,好似有沙子在肺上流动。
黄七终是受不了这等折磨,直接软倒在地。
也就在此时,洞口的木板被人挪开,嘈杂的声音传入洞入。
“刚才有人在敲打这木板,想来应该没有听错。”一个声音道。
“咳!咳!这些龟孙儿,这是烧了多少湿柴,恁的要呛死老子!”另一个声音接着道。
“先找人,有这大的烟,定然逃不远。”
几个声音出现,使得黄七如同听到仙音一般,只觉得呼吸也是微微一畅。
“这……这里,我、我招了……”黄七此时只觉得,哪怕是多喘一口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黄七这个无忧洞的二掌柜落网,使得开封府的效率大增,很快便抓到了数百无忧洞的人。
除了无忧洞,黄七以前还是鬼攀楼的人,自然也是知无不言,活命是不敢想了,但求争取一个痛快。
到了这个时候,便揭出来汴梁城中无数的人间惨事。
鬼攀楼专门抢掠拐卖女子孩童,虽然武力上不如无忧洞,但是为恶却是一点也不少。他们不知道让多少人家夫妻两隔,多少人家失了孩儿。
而且拐带回来的女子和孩童,总有性子刚烈的。鬼攀楼他们这些人手中,女子和孩童的性命可也并不在少数。
无忧洞却是强抢明盗半路杀人伤人,一样也是无恶不作死有余辜。
一时之间,虽只是粗粗的审了一遍,所记录的东西便使人触目惊心头皮发麻。一桩桩一件件,少有不令人发指的。
范仲淹看着送过来的一张张案卷,两手都发抖了,面色惨白无比。
“这便是我大宋的汴梁?”范仲淹即便心志坚定,却也有些难以接受。
“范知府,这汴梁地下的沟渠,本就是藏污纳垢之地,有这许多令人发指之事自是所见不鲜。”范宇看范仲淹的神色,怕他受到太大打击,不由出言宽慰道。
范仲淹却是长叹一声道:“我自幼读书,出身虽不算穷苦,但也寄人篱下吃过不少苦头。且自我读书懂事以来,便只觉得我大宋人杰地灵物埠民丰,在天下诸国之中当属盛世。可是谁成想,汴梁城中天子脚下,竟然有这许许多的惨事!我辈读书人除了求取功名,当为天下人做更多的事才不枉这一身所学。否则的话,学这些道理读这许多的书,又对天下人有何用!”
听到范仲淹的这些感触,范宇不由挑眉,难怪这位名臣会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句子,人家是真的忧国忧民啊。
此时一名文吏步入开封府的大堂,躬身报道:“启禀范知府与安乐侯,造作院中亦有与贼子勾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