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身为官家,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
赵祯不由看向安乐侯,想着如何让出了馊主意的安乐侯大出血,将这五百万贯的窟窿堵上。
“安乐侯,你出的好主意,却是让官家损失了五百万贯之巨。”蔡齐这时幸灾乐祸的道:“刚才安乐侯不是还要豪掷五十万贯吗,不如你替官家分担了这五百万贯的损失,如何。”
官家赵祯心中点头,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他还是对安乐侯抱有希望的,以前的经验表明,安乐侯似乎还没被这等事难住过。
范宇看了一眼蔡齐的嘴脸,不由得摇头笑道:“蔡相公身为副相,想来亦知市舶司岁入五十万贯。但我想问蔡相公一下,你可知这市舶司为何岁入五十万贯?”
这话问的蔡齐一愣,不由得道:“当然是因为蕃商来我大宋互市,往来兴盛,才有这五十万贯的抽税。如若不然,安乐侯以为这些市舶抽税都是如何来的?”
“原来蔡相公也是知道的。”范宇点点头,接着道:“既然知道这是蕃商来我大宋互市,抽税使可得钱。那么为何不能将这市舶之事扩大?只须扩大一倍,往来的商贾多了,这抽税自然也就补足了官家所损失的这部分钱财。若是能扩大两倍,那么就还可赚来五百万贯的钱财。”
官家赵祯的心情如今忽上忽下的,只觉得安乐侯果然不负己望,竟然真的有办法从市舶司上找补,甚至还能赚钱。
这种因祸得福的幸福感刚刚在官家赵祯的胸口徘徊了两秒,他便看到参知政事蔡齐的冷笑。
“安乐侯说的倒是轻巧,这等事岂是那么容易?”蔡齐脸上带出一丝嘲弄之色道:“自市舶司初立之时,年入不过三十万贯。如今数十年过去,这才增长到了五十万贯。若非我大宋国泰民安,这市舶司的岁入哪里能有这样大的增长?安乐侯却只是动嘴,根本不知海商之艰辛。每出海一次,动辄便须数月之久。其间,海上有狂风巨浪之险,随时皆有不测之祸。市舶司能有五十万贯的岁入,已经算得上是极致。”
“若安乐侯真有能为,即使市舶司能为官家赚来钱财,也是应当的。”蔡齐却是对官家赵祯一拱手道:“官家为朝廷付出许多,由此获利也是应该。”
蔡齐心中却道,便宜话谁不会说,只有你安乐侯会吗?
范宇却也不为对方的冷嘲热讽所动,和对方吵闹没有意义。
在这等大事上,唯有做出来才能让蔡齐他们这样的人明白,什么是化腐朽为神奇。
但是有些话,范宇也是要说的。
“官家,臣提出让朝廷以市舶司为抵押,便是为了补偿官家的损失。臣既然说了,便有些把握。”范宇对官家赵祯拱手道:“市舶司如今虽然只有五十万贯的岁入,但是来年便可有百万贯的岁入,这非是难事。我大宋有海外难得之货物,而人口亦有亿万。若真的办好了,怕是如今十倍不止。”
海外贸易有巨大的利润,那是毋庸置疑的。只要肯大力发展起来,即使只是抽税,也能抽到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