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城下,刘征弼叫门。
皇甫颖与崔齐颜两人来到城头,看到竟是刘征弼,不由都吃了一惊。
城门已经被木石堵死,便命人从城上放下大筐,将刘征弼拉上城去。
一见面,崔齐颜便急忙拉着刘征弼问道:“刘相公,你怎么落到了辽军的手中?莫非是王上让你带兵抵挡辽军,你兵败被擒?”
刘征弼一脸的苦涩道:“王上哪里会让我这个文官来带兵,实是是一言难尽啊。”
“刘相公,你莫要卖关子,还请快些将经过相告,王上怎么样了。”皇甫颖已经察觉不对,不由惶急问道。
“王上本来在罗州城的行宫之中,朝廷的百官也在罗州伴驾。”刘征弼摇了摇头道:“可谁知七八日之前,辽皇耶律重元突然便带兵来到了罗州城下。原本皇甫俞义相公带兵奋力抵抗的,虽然辽军用火器破了城门,也没能攻到王上的行宫之前。”
“可是辽军却甚为凶狠,竟然在罗州放火。大火一起,满城皆如烤炉一般。虽然朝廷手中有些兵马,却也无法可想。”刘征弼叹了口气道:“军心涣散之下,辽军再攻过来,我军便投降了……”
崔齐颜与皇甫颖两人听到这里,都是脸上变色。
“刘相公,你的意思是……王上已经落到了契丹人的手中?”崔齐颜不由追问道。
“岂止王上,乐浪君王徽和朝中百官尽落入辽皇之手,我高丽已是再无可能东山再起了。”刘征弼甚为悲观的道。
皇甫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便摔倒在地。幸好有亲兵在一旁搀扶,这才重新站稳。
“这么说,我高丽没有希望了?”皇甫颖的神色甚至有些茫然的道。
崔齐颜沉声道:“刘相公,你被契丹人派过来,是劝降我等的吧?”
“不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道你们两人,还要带着西京城的合城之人死战不成?”刘征弼面色发红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高丽已经亡了,两位应该想想今后之事。你们二人与我们这些被擒之人不同,能反回来占据西京城,定会深受辽皇重视。若是降辽的话,或许会受辽皇任用。到时若有机会,可再替为家乡做些好事。”
皇甫颖看向崔齐颜,“崔兄,放弃吧。你我在这里不计生死的深入敌后,却不想王上反而被辽人所擒。非你我二人不用命,实是时也运也。”
崔齐颜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点点头,“也罢,事已至此,不必再徒增杀孽。让这城中的将士们,都平安回家团圆去吧。”
“两位既有忠义存于心间,又能识大体,定然会受辽皇重视。辽皇虽然是契丹人,但是雄才大略胸中自有丘壑,亦是一代明君。”刘征弼此时又夸起耶律重元来,“追随于辽皇,亦不见得会辱了两位,将来回返故土,亦可使家乡父老增光。”
崔齐颜与皇甫颖两人都是摇头,接着便吩咐人去疏通城门,以便开城投降。
高丽不光是西京城是这样,如今在高丽各地,许多高丽官员都开城向辽军投降。
虽然有几座城的高丽官员不肯相信高丽王被擒,并且拒不开城。但这也只是少数,大势无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