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最后在沙发靠枕底下找到了。是一个本市的座机号码。
“喂?”她坐到餐桌边接起,准备接着吃面。
“喂,你是颜荆的妹妹吗?”电话那头一个焦急的女声。
“是啊。”她挑着面条有点疑惑的回答,看了下号码,莫不是个骗子吧?
“我是市中心医院急诊科,颜荆在路上出了车祸现在进了手术室,他让我们给你打电话来签字。你现在能过来吗?”
颜茴脑子立刻一片嗡嗡声,车祸这两个字把当年肝胆俱裂的疼痛和惧怕又拉扯了出来,手里的面条滑落,筷子掉落在地上。
“喂,您好,您听得到吗?”女声在焦急的喊着。
颜茴稳了稳心神,抓着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您好,还有别的人受伤吗?”
大伯母当时是和颜荆一起走的,颜荆受伤了,那大伯母怎么样了?
“还有一位女士,不过伤的不严重,包扎一下就没事。您能尽快赶过来吗,这个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还好,还好。颜茴深深吸了口气,承诺会马上赶过去。
挂了电话,看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个不停,她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起来转了两个圈之后,跑到房间找出钱包,又检查一下银行卡,然后穿上羽绒服背上包就往外面跑,跑到电梯口按下行键时,低头看到自己的脚上还穿着拖鞋,急急忙忙跑回家换鞋。
打车急匆匆赶到医院,护士告诉她颜荆伤势不重,只是右手臂骨折,现在推进手术室等着手术,又要她签了一个术前麻醉同意书,问了几个问题后就走了。
颜茴靠着墙缓了缓,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想起来还没见到大伯母,又起身去询问护士另一个伤者在哪个病房,护士想了一下,疑惑的说:“另一位女士伤的很轻,就左手有轻微的骨裂,不需要住院,回家养着就可以。”
一个伤了右手,一个伤了左手。
颜茴谢过护士后走到一边坐下,琢磨着可能要延迟回京,不然两个病患在家谁能照顾谁?
正准备掏出手机给大伯母打电话问她在哪儿,就听见周耘的声音响起:“小茴儿。”
她抬起头便看到了周耘。周耘的左手臂缠着厚厚一层纱布,用一根挎带吊在脖子上,白色羽绒服半披在身上,脸上有细微擦痕和灰尘,形容狼狈。
这么巧,也伤了左手?颜茴挑挑眉站起来扶着周耘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来,疑惑的问:“周姐姐,你这是?”
“出了个车祸,被蹭了一下。”周耘微微笑了一下,又接着问:“你哥怎么样了?”
“我哥进手术室了。”颜茴下意识大道,“他也是出了车祸,不过他比较惨,听护士说骨折了。”
“我知道。”周耘苦笑一下,“我和他一起来的医院,他的车蹭了一下我,又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
“......”颜荆这是爱而不得,想同归于尽?这是什么爱恨情仇的戏码?
所以大伯母并没有受伤?车祸的另一位女士就是周耘?
她蹲在周耘跟前,有点头疼的扶额,为颜荆做的这点事,羞愧难当。
周耘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定是想歪了,噗嗤一声就乐了出来,“不是你想得那样,是我走路晃了神,红灯亮了还往前走,刚好你哥的车拐弯,是我自己撞上去的,他为了躲我,方向盘打得急,才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这么有缘分?分手多年之后,出个车祸还凑了一块?
颜茴感叹了一下这奇妙的缘分,果然,上天的安排都是极有意思的。
“姐,你没事吧?”
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颜茴转头看去,见周耛停在不远处,双手撑着膝盖喘气,大约是一路疾跑过来的,见到她在这,明显怔愣了一下。
颜茴闭了闭眼。这三十万字的颜氏悲惨论,还可以再多写几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