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亦是面色难堪。
可理智堪堪尚存,他按住严炳南的手腕,“等黎君寒出来,替莞莞把这一箭报复回去。”
天桥上的女子,隔着太远,看不清面色,可也能从她的步形上感受到她的痛苦。
只是这会儿女子坚韧的厉害,纵使是疼,也不愿停下脚步。
终于,幕后凶手现身,缓缓从婉熙背后出现,在婉熙身后两丈处,停下。
“朕有没有说过,你若是敢跑,朕会把你的推打断!”
婉熙不理她,自顾自走自己的,已是举步维艰。
被忽视的人,本也在气头上,哪里受得了婉熙的不理人,直接扯了她的胳膊将人按在天桥护栏上,“翅膀硬了是吗?严溪莞,你从来都不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忤逆朕!”
“黎君寒,放过我,也放过自己,父皇已逝,你大仇得报,方才那一箭,若是想要我的命,大可以冲着我的心口来,可你没有,我给了你杀我的机会,你没杀我,就请你放了我吧……”
“你凭什么觉得朕杀了你父皇,大仇便是得报了,我黎家上上下下数十口人命,凭什么你父皇一人就能抵了?嗯?”
青筋下,压抑着暴怒,压抑着不甘,压抑着毁灭。
“可是我的姐姐姐夫们,不都被你想方设法的整死了吗,兄长中,也只有皇兄一人尚在,黎君寒,这一切的一切,我不能说与我无关,故此你如何凌辱我,我都受了,可是有时候想想,真的没有委屈我吗?”
所谓父债女偿,好,她认,可是被压迫的久了,谁能保证没有一点委屈和怨怼。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一个。
受了这么多苦,她只是为自己的年少天真感到不值,为自己的数次依赖信任感到悲哀。
她苦笑,怎么感觉脚踝上的伤口没那么疼了呢,是流血流的太多,开始麻木了吗?
是被伤的太厉害,所以无所谓了吗?
可是黎君寒却并非如此认为,他捏着婉熙的小下巴,最平静的语言,说着最恶毒的话,“你说,你哥就在暗处看着呢,他若是看到自己心疼的妹妹,此刻在大街上与朕苟合,会不会气疯?”
意图他想做什么后,婉熙无力的拒绝,“黎君寒,求求你,我不要!”
“由不得你。”
他亦下手,像是豺狼,戏弄自己的猎物,却不着急将其拆吞入腹,慢慢享受猎物临死前的恐惧与挣扎。
变态的兽.欲,在那一刻倾泻,摆明了要婉熙与严炳南难堪的他,又或许,只是想为了让靖王看见,这个女人,到底是彻彻底底属于谁的。
箭矢,滑坡长空。
黎君寒生性敏锐,立刻感受到了浓烈的危险气息,抱着婉熙的后腰,两人位置一个翻转,那只箭,从背后直挺挺的射进了婉熙的后背上。
是后心口的位置。
她嘴里喷出的血,溅在黎君寒的脸上。
从天桥边缘跌下去的那一刻,她说:“我希望,如果有因转轮回,我再也不要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