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来,皇帝厌烦大宴,除非除夕跨年,否则即使过什么节或逢哪位皇亲庆生都只凭自愿地设宴参宴,绝不会强制。
所以即使如今中秋,皇帝也不在宫里。
这是朝野皆知的。
连段语卿这种不怎么听闻时事的都了解这事,那么能在宫里纵火的人能不了解吗?
怎么可能。
那么这场火,究竟是为了什么?
段语卿同段语氿奔到了宫墙之下。
宫墙内的热气扑面而来。
“外殿走水?”段语氿蹙额,“那这火不是走了个寂寞?”
段语卿看着宫门:“外殿是什么?”
段语氿解释道:“就是个殿,里面啥也没有,就是给一些觐见的人候场子的。”
段语卿吸了口气:“这叫啥也没有?”
又问他,“今日有谁觐见吗?”
段语氿想了想:“没有吧……不对。”
“陵安王。”
段语卿抬头看着他。
段语氿也看着段语卿:“今日,陵安王回朝觐见。”
段语卿深吸一口气,随后拍着段语氿的后背:“你去找爹,若可以就进宫看看——如果陵安王只是轻伤,那无论如何问题都不大……可若……”
段语氿扶着段语卿的肩:“我省得的。姐姐,你放心。”
段语卿还想讲你省得什么我放心什么,然而段语氿已经转身离开。少年人生的高大,肩宽得像能破开天,步子沉稳,好像已经长大了。
段语卿看着,心里蓦地一空,感到一丝无措。
然而她并没有无措多久。
卓亦柯也到了。
“怎么回事?怎会突然走水?今日不是陵安王回朝么?”卓亦柯蹙额。
段语卿看着,心里杂了几分忧虑:“不知……就怕陵安王是……居心不良还来势汹汹。”
杜湘此时也过来了:“杨茗讲他爹被宣进了宫……暂时不知结果。先回吧。”
段语卿点了点头。
她回首看了眼宫墙。
火已灭了。然而长烟破空,飘散入了天地。
段语卿终于回了头。
*
段家。
段语卿挑着灯,坐在桌前,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
门吱呀一声开了。
段语卿惊得几乎是从座上跳了起来。
定睛一看,却是她母亲。
段语卿呼出了那股子紧张的郁气。
“娘,你怎么来了?”
柳娴没好气地:“你那灯点得通亮,谁不知道你未曾入睡?清涟那小丫头都到我这来讲了!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想什么呢?”
段语卿又坐下了:“想今日宫里起火呢。”
柳娴就坐在她边上:“想那做什么?”
段语卿看着她:“想知道为什么。”
柳娴别过了头:“世上事儿多了去了,何必事事都知道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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