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那可是个阎王!
“咳咳!齐二老爷,张某职责在身。”虽然明知道事情始末,但过场还是要有的。“还容张某去拿几个人问几句话,也好给李相及忠武王交代。”看来这位二老爷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年少时斗鸡跑马是个纨绔,有父亲护着,如今游手好闲做个老纨绔,有兄长护着。一辈子都不经事,那这个事情又是谁做的呢?
“当然!我让人带你去。”
“多谢!”
张府君没有周折轻轻松松就将那位遍体鳞伤的齐府庶小姐带回了衙门。未几宫里就有使者来要证据,这些东西忠武王府的穆先生早已准备妥当。
张晨带着忠武王状告镇海侯世子杀清宁郡主未遂的状纸,和太医院病案及李相府和镇海侯府上目击证人加上口供,加之齐二夫人状告镇海侯世子奸辱庶女儿的状纸,跟着使者进了宫。
而原本应该在府里主持大局的镇海侯,早已经身穿朝服跪在朝阳殿外了。
当时正在侯府外院书房读书的齐德明,一知道自己儿子被忠武王王妃砍死了,就气得跳脚大骂,怒言要王府以命抵命。
可再知道是因为儿子奸淫侄女被清宁郡主撞破后意图杀人灭口,才被王妃夺剑杀之的,齐德明的怒火就没那么盛了。
清宁郡主是忠武的宝贝闺女,皇帝陛下视如己出的外甥女。如今因为世子的脏事昏迷不醒,身边的丫头又死了一个。
清宁郡主昏迷可比侯府世子错事被杀要严重的多。忠武王会怎么报复齐家?
思及此,齐德明没了火气,来不及去看一眼世子的尸体,就马上换了一身整齐的朝服进了宫,跪俯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到声嘶力竭。
皇帝震怒不已!怒吼忠武王夫人胆大包天。
皇帝的态度让镇海侯稍稍放下了悬到嗓子眼的心。有皇上回护,至少齐家爵位不会被动摇了。
等到忠武王一身邋邋遢遢走进崇德殿时,镇海侯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地软在地上,太医正给他把着脉,准备开一副养心汤的药方。
镇海侯一看到忠武王,哭声立刻就高涨起来了,长长短短的哀嚎里还夹杂着,我的儿啊!
忠武王先叩拜了皇帝,又恶狠狠的盯着镇海侯看。直看得镇海侯打了个颤收了声才收回目光。
“皇上。”忠武王声音哽咽,一句皇上喊出来,就哽着红了眼眶“清宁和敏儿差点就死在了他镇海侯府!”
“怎么回事!”一听自己妹妹和外甥女差点死了,皇上就急了!怒拍身前的御案,怒目质问!
“他镇海侯府上一堆龌龊事,关上门来谁也不知道,就当他齐德明还是那个清风霁月的侯爷得了。可偏生他家世子都要和相府结亲了还不知收敛!竟做出不伦之事!”说着几步冲到镇海侯身前抬腿就要踹下去,一众侍从赶紧扑过来拦着。
“皇上!皇上,救命啊!他,他杀了我儿不算,还想要杀了我啊!”镇海侯歪坐下去,抖着手指向忠武王。
“闭嘴!都还我安静!”皇帝没再拍桌子,而是爆喝了一声。
这声爆喝后殿内立刻就鸦雀无声了。
“忠武王,你接着说,别动手动脚的。”
“皇上,陛下,他府里人做出这种畜生事,没人管不说竟然还引着清宁去撞破。那个畜生见清宁撞破了他的事,举剑就要杀了清宁灭口,”
“什么!清宁如何了?”皇帝一听,急得立马就站了起来。
“要不是清宁身边的侍女们机灵,只怕我回家就看不到她了,你也再听不到她唤你舅舅了。”
“你是怎么教养儿子的!啊?”皇帝大怒,抬脚就踹得镇海侯瘫倒在地。
“敏儿赶到的时候,清宁身边的一个侍女已经死在那畜生剑下了,那剑当时离清宁就只隔了半寸,只有半寸啊。敏儿夺剑杀人,也是怒火攻心之下的作为。”
眼看皇上偏向了忠武王,齐德明急了。
“皇上,难道您只听他一家之言,就要否了我孩儿那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吗?我儿是镇海侯府的世子,也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啊!”镇海侯悲愤中浓浓的丧子之痛让他激动得立起上身,声泪俱下的控诉。
皇帝有些惊奇,镇海侯三代人是一代不如一代,齐德明一直怯怯懦懦的全然没有他父亲那股子狠劲,到他儿子就更荒唐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硬气的表达不忿。
终究是丧子之痛啊。
“你是在说朕昏庸无道吗?”
“不,不是,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去宣张晨来。”
没多久张晨张府君带着人证物证和镇海侯府二爷之妻齐徐氏的状纸进宫,呈到皇帝面前。
镇海侯看到人证物证时气得浑身颤抖,再看到自家二儿媳的状纸,立刻就明白了一切都是这个毒妇的诡计。一口血吐出来,人就晕倒了。
最后因镇海侯世子奸淫庶亲在先,又恶意重伤清宁郡主在后,忠武王王妃怒而杀人实属情有可原,判无罪。镇海侯纵容亲子违乱人伦,但念其痛失爱子,只罚俸一年,居家思过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