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话一出,殿内坐着的诸位老太太、太太们也跟着一惊。
要知道想要写成这血经,可不是随随便便放点血就能写出来的。
放血写经书之人,须长时间戒去荤腥,吃食里不能放丁点咸盐以免经书在存放的过程中被腐蚀,如此每日吃斋念佛外,还要日行一善直到积善成德才能放血成书。
最伤身体却也最见心诚。
看来这位唐帝师家的大小姐就是今天这场宴会的头筹了。
唐柔听见太后问话便缓缓抬起头来,回道。“是民女写的。”
“你小小年纪,倒是很能吃苦。”太后神色不明的点了这么一句。
“民女自三年前便开始戒了荤腥,吃斋念佛,每月都会手抄一份经书送去法华寺。此前听闻娘娘生辰将至,民女便放血抄了这本血经送至法华寺请园明大师咏经去晦,惟愿娘娘万福金安,百祟不侵。”
太后身体往前倾了些,一边听着唐柔说话,一边仔细把她打量了一番,而后靠回椅子里,招手叫来捧着匣子的宫女,亲自把手里的经书放进匣子。
听到园明的这个法号,太后又对唐柔高看了几分。“你竟能请动园明?”
这时,女官再次凑上前来询问,得太后点头后,女官宣布开席。
女宾的席位安排在了寿华殿的偏殿,唐柔侍立在太后身旁出来时,叫不少人瞠目结舌。
这一夜过后,
……………………
太后生辰宫宴过去一月有余,最不缺热闹事的都城,早已经把太后生辰宴上发生的热闹事翻过去好几页了。
自打半个月前,太子发贴说要在城郊瞻园里宴请文人士子起,那些个原本就爱在都城街头斗鸡跑马的纨绔一个个想尽脑汁的附庸风雅,只希望能在短短的半月里名声大涨,到时候也能拿到一张请帖,成为太子殿下的座上之宾。
时常聚集在各大酒肆花楼喝酒咏诗时,难免就有人难改恶习。
常出现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事情。
这可让都城大大小小的人家都看足了热闹。
忠武王府
放了学,太子等人乔装作寻常富贵公子的打扮悄悄出了门。
曦蕊拉着阿茗叫上唐柔,也想要换装出门,吩咐侍女纸鸢找来几套合身的男装就要换上。
阿茗却道“你若也想出去看热闹,我们换些朴素点的衣裳出去也行的。换男装做什么?”阿茗支着脑袋坐在一旁,看着乖乖站在铜镜前任由侍女摆布的曦蕊。
曦蕊紧了紧腰间的束带,从纸鸢手里接过玉佩带上。“听说寻芳楼从南域雷城来了位绝美的番邦女子,一身女装可看不了这个热闹。”言语间很是期待今晚的行动。
虽说帝国对女子的约束并不严苛,可是良家女子出现在像青楼妓馆这样的地方还是非常不妥的。
唐柔一听曦蕊的话,脸色就变了,很不自然地问道,“殿下和世子们去了寻芳楼?”
曦蕊从折扇堆里抬起头了,看了眼同阿茗坐在一处的唐柔,“他们怎么会去这样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从发了贴说要瞻园夜宴起,太子、宋家兄弟、孙行舟还有其他几人就变得神神秘秘了。
现下没有几日夜宴将至,一行十几岁的少年更是一门心思扑在上头。
连宋王爷和唐先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等着看以太子名义筹备的这场大事,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阿茗一听是要去青楼,也赶紧吩咐人给自己换装。她从没去过青楼呢。
唐柔稳坐不动,也支起手来撑着脑袋看忙来忙去的阿茗,和挑了把折扇拿在手里玩弄的曦蕊。
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说道。“你们两个九岁的娃娃穿了男装也进不去青楼呀。”
内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了手里的事情。
纸鸢和徽墨对视了一眼后,同时看向黑了脸的曦蕊,再看向脸慢慢垮成个苦字的十公主。
唐柔笑得手一歪,人倒在了桌上,虽没笑出多大的声,可是那肩耸得阿茗都看不下去了。
帮阿茗穿衣裳的侍女菡萏和夏荷,两人一个看着一个不知道是继续穿上,还是脱了。
曦蕊捏着折扇敲了敲脑袋,一屁股坐在矮凳上。
失策了,被美女二字蒙蔽了双眼。
唐柔笑过后,抚了抚心口,从侍女手里接过茶水小口了几口润了润才道。“不过,虽不能去寻芳楼,找个清雅些的酒肆坐坐倒是可以的。”
曦蕊往前一倒,两只手支在腿上,捧着脸,弯着眼睛看着笑得开怀的唐柔。
从前的唐柔为了教条,为了唐家嫡女的称呼压抑着自己,可是十二岁的年纪就应该这样孩子心性地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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